“来了。”
虞泽峻转身进去，江砚安被楚尧用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就露个头，俩小猫举在脸边。
“你是哪里人？”楚尧问虞泽峻。
“幽州人。”虞泽峻坐在江砚安旁边。“内城人。”
“家中父母安在？”
“亡故多年了。”
“你干什么的？”
这是在问底呀。虞泽峻瞟了一眼苏洛尘，苏洛尘早进屋了，就站在门口。
“哥哥，奶~”江砚安打断谈话，楚尧教过他这很不礼貌，可是宝宝等不了，都没声儿了。
苏洛尘自刚才就一直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楚小言能生出猫来？是自己脑子走错路了？还是睡着了做噩梦？
“这就去。”楚尧出去了，拉着苏洛尘。
苏洛尘跟上问，“尧尧，为什么你觉得你弟弟可以生出小猫？”
楚尧走到灶房，拿出来条鲫鱼开始收拾，并让苏洛尘关门。
“你想知道？”楚尧把鱼炖上，靠在灶台旁看着苏洛尘，苏洛尘摇头，“我不知道是谁的问题，我脑子有问题还是你弟弟？”
“小言可能不是人，但他绝不会害人。”
“你只能知道这么多了。”再多了楚尧也不知道，也不敢打包票。
苏洛尘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有惊讶，有惊悚，有不可思议。
“那你……”
“我是人，实打实的男人，但小言应该是雌雄同体。”
“所以他能生小猫？”苏洛尘感觉自己好像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什么光怪陆离都有，太惊悚了吧！！！
“虞……于是，这么说我表弟就是那俩小猫的爹。”苏洛尘努力捋清思维。
“看样子是。”
“那小猫是不是也是妖精？”
“肯定。”
“长大了就会变成人了吧？”
“也许。”
苏洛尘实在不知道是该高兴虞泽峻十九年清心寡欲，终于破戒有后了，还是该忧愁给虞泽峻生孩子的是个妖精？
虞泽峻摸摸江砚安的头，“小言，你为什么说我是你宝宝的爹爹？”他就只是出来玩一趟，想着最多也就是多个情人，哪曾想还莫名其妙的多了两个孩子？
而且，楚小言不是人吗？不是男人吗？为什么说小猫是他生的楚尧还信了？
“你不是人吗？”虞泽峻问。
“我是人，宝宝是猫。”
“那我不是人了。”虞泽峻好像知道为什么了，“你哥哥不会把我当成妖怪了吧？”
江砚安不知道。
算了，先不解释了，越说越乱，就当我是妖怪吧，先脱身再说。虞泽峻想。
“阿泽，你不想当我宝宝的爹爹吗？”
虞泽峻没听清楚，“嗯？”只注意到江砚安一直盯着他看。他也看着江砚安，想等江砚安再说一遍，但江砚安没有说，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对视了半天。
虞泽峻仔细端详一番江砚安的容颜，竟用不了任何一个词来形容。
美若天仙？他是个男人，不是天女。
丰神俊朗？他又很柔，俊里透着柔。
虞泽峻莫名其妙就像起了一个不太能用来形容的词。
朗朗乾坤。
嗯，这个词不该这么用的，可是虞泽峻再找不到其他的词了。
越看越觉得朗朗乾坤用得没错。
眼睛是黑色的，咦？纯黑的，和自己一样啊，这种眼眸，可是很少见的。
在整个神州，几亿人里，人们瞳色大多为棕色，棕褐色的，只有一两个人才是纯黑色的，有这样的眼睛的人，都会有些高出人处，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这样的人被誉为“圣”。
这是美圣吧。
楚小言长得可算是天下无双的好看，如雪山大漠初见时的震撼人心，似山间清泉潺潺而来的细水长流，像天下太平万民安乐的朗朗乾坤，这天下独他一个啊。
虞泽峻真是喜欢江砚安这张脸，可惜自己没长，但可以拥有这个人。
“阿泽，别看了。”江砚安出声，虞泽峻盯着他一动不动，还勾唇，都给江砚安看羞了。
“小言，我可真是遭了你的秧了。”虞泽峻说。
“麦子还好啊，没有水秧苗。”江砚安记得楚尧说今年托老天的福，看起来收成会很不错。
“你真的是天真可爱，让我好不喜欢。”虞泽峻又靠近一点，“你喜欢我吗？”
“喜欢。”
“把你的身子给我好不好？”
江砚安不知道虞泽峻在说什么，也不懂把身子给他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虞泽峻不会害自己，就算是提要求，凭着他给自己的这恩情，也该答应，“好。”
“可记住你这话，改日我来要你，你可不要拒绝。”虞泽峻看江砚安答应得这么爽快，又问，“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就答应得这么快。”
“嗯，要求你尽管提，我都会答应。”
这话说得虞泽峻心花怒放，略带笑意，“此话当真！”
“当真。”
“我都想亲你一下了。”虞泽峻凑近，江砚安拿小猫挡嘴，“不可以。”
“为什么？”
“嘴脏。”
哦，想起来了，江砚安刚才舔了小猫。
“那下次亲。”
楚尧也端着碗进来了，江砚安闻到，“哥哥，宝宝太小了，不能喝鱼汤。”
“欸！”楚尧一惊，把碗放桌子上，去捂住江砚安的嘴，“嘘——苏洛尘关门！”
门关上了，四人都屏住呼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江砚安把小猫儿的嘴也捂住了。
楚尧听了半天没动静才松手，江砚安还是小声问，“哥哥怎么了？”
“没怎么，小言记住，咱大瑄国姓为‘虞’，要避讳，所以这叫‘鲐’羹，记好了，不然冲撞了皇族，要砍头的。”转身又去端碗。
江砚安转头，“阿泽记好了。”
“嗯。”虞泽峻微笑着点头。
苏洛尘哼一声，道：“你的阿泽可是有无数个暗卫守护的人，他怕什么？”
虞泽峻“呵呵”一笑，“苏洛尘，你这嘴……啧，嘶——非要跟我撕破脸皮么？”
“孩子都有了，你不打算给给小言一个名分吗？”苏洛尘真的不打算守着这小脸皮，反正虞泽峻已经知道了，回去他不能把虞泽峻怎么样，但虞泽峻可能把他拿捏在手心里，毕竟他父母健在，所以，反正现在在这儿他还是虞泽峻表哥，就干脆在这儿让虞泽峻不好过算了！
“打算啊，但等我打完仗回来再说。”
什么？
“哪儿有仗可打？”苏洛尘刚想说虞泽峻找理由也不找个合理的，虞泽峻就瞪圆了眼。
楚尧喂江砚安喝汤，虞泽峻听见那句，“多喝些，这个下奶。”又想笑，一下舒缓了情绪。
“礼部尚书大人，你这几天都在干什么呢？天天跑户部干什么去了？”
闻此，楚尧心一惊，舀汤的手都顿了一下。
“玩忽职守，不务正业！圣旨下达礼部时还是侍郎接的旨！”虞泽峻音量稍大了点，江砚安听到这儿呛了一下。
虞泽峻边给江砚安顺气边说：“你知道要礼部准备祭拜先祖事宜的圣旨什么时候下的吗？五天前！可我至今都没见你们礼部有什么行动！若说是丞相拦下旨意还好说，可那圣旨是风曦送过去的！你们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兵都点好了你都不知道下旨要干什么吧！”
苏洛尘完全不知道圣旨一事，顿时慌了阵脚，“痴……呃！我……武裘也没有告诉过我啊！”
“阿泽。”江砚安听不懂旨意什么的，还只知道楚尧教他的，就揪着虞泽峻的耳朵，“对长辈说话要尊敬。”
“好。”虞泽峻深呼吸，江砚安靠到他耳边说悄悄话，虞泽峻笑得十分宠溺，“行~都依你。”
“叩叩叩……”有人敲门，“楚小哥，劝农掾查验人口——”
糟了，还没把新户牌钉门上！楚尧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江砚安伸手给楚尧擦汗，“哥哥辛苦了。”
虞泽峻不知道苏洛尘在户部干了什么，但肯定和查户有关，于是敲敲窗，一个黑影闪到窗前，“你过去应付一下。”
黑影闪没了，只听得外面一阵安静。
苏洛尘知道是暗卫。
“走吧，回去再处理你这事。”虞泽峻起身，“小言等会儿，我马上回来。”
内城是有宵禁的，无论是谁，天子也不可进出，苏洛尘是赶在二更宵禁前出来的，而虞泽峻不是，他肯定有道儿。
“走水道。”
苏洛尘不敢相信虞泽峻是从下水道出城的。不过大概是因为这是锦衣卫巡逻唯一不会到的地方。
“苏洛尘，不解释一下吗？什么情况？”虞泽峻停在山脚下，转身问。
苏洛尘也毫不犹豫，撩起下摆跪下，稽首，“愿陛下恕罪！”
“哟，刚见面你也不是没跪？”虞泽峻并没有让苏洛尘起来，吹了个口哨，黑影再现，“你是不知道武裘觊觎你这个位置很久了吗？”
“真是敢呐！”虞泽峻随手折下一柳枝，鞭在苏洛尘背上，苏洛尘忍疼着不敢说话。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什么都敢干！户部的记录是可以随便改动的吗！自有人会隐核为簿，你改一下，他改一下，谁都能改吗？干脆不要这户籍记录了！”
“你以为你改的是人口记录吗？那是一国一家安身立命之本，江山社稷久盛不衰的根！你这是动摇国本！千刀万剐的大罪！”
“楚小言来历不明也不该你改，朕都没有想着要改！”虞泽峻鞭够了，气消了一半。
“英雄一怒为红颜呐？你倒是为了情郎什么都干得出来！”虞泽峻丢了柳枝，背着手，看苏洛尘整个人都在抖，叹气。
“风曦，把他绑回王府，王爷问起来就说偷跑出内城被当探子打了，你看见才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