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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安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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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必须冷静!

宋宥双脚稳稳地站在地上,脑中突然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想。

“芳娘,你过来一下。”

芳娘嗤笑出声,外间仍然暗影重重,她将沾满鲜血的左手在自己的衣衫上略擦了擦。

“宥大爷,你说你磨磨蹭蹭的,害得我茶都煮干了……”

只见她向着宋宥的方向走去,期间指甲竟暴长一寸,甲尖锋利泛出冷光,嘶声尖叫道:“你要如何赔我!”

说着就要来刺宋宥的胸口。

宋宥咽了口唾沫,手揣在内襟中,只是强忍着惧意,等待芳娘一步步靠近。

待两人之间只有半米左右时,他算准时机,一把掏出闻鉴,颤抖着双手,“啪”的一记将书扔在了芳娘脸上。

芳娘被这个骚操作打断,愣愣地停住了脚步,书掉落在她的手上,就好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啊哦,猜错了,看来这书并不能直接驱鬼……

宋宥扯出一丝苦笑,松露哥还说自己能遇难成祥,可他连这个法器要如何使用都不知道,看来这次真的要去陪周管家走黄泉路了。

没想到芳娘突然回神稍许,将这书合上,仔细端详了一瞬,又好好地递给了宋宥。

???

“宥哥儿,天冷了,请容我进屋去添件衣裳,再重新煮茶水来。”

芳娘将左手拢进袖里,姿态端丽地纳了个福,既不像清醒又不像暴走,竟转身进了屋。

宋宥腿都软了,他看看老管家的尸体,双手紧紧握着闻鉴,尝试性地后退了一步。

但天不遂人愿,眼前又是一闪,他竟跟着进了屋内,身体自动行走,然后好端端地坐在书桌之后。

看来一时半会还是跑不脱。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周遭环境,原来这是四老太爷生前的书房,一应摆设都尚未清理。

宋宥提起手指轻微擦拭书桌,笔墨纸砚都整齐无尘,并不像主人已去世多时的样子。

突然,他看看自己手中的闻鉴,看看桌上的毛笔,凭借对一部现代漫画的联想,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伸头望了望芳娘的方向,确认对方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就拿起毛笔,翻开闻鉴的第一页,写上了“芳娘”两个字。

谁知这一次,字迹并没有消失,仔细看的话,这两个字甚至有些什么东西在暗流涌动。

宋宥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充满其中,连带手中的毛笔也仿佛被激活了一般,闻鉴继续震动,极力催促着宋宥继续写下去。

可是宋宥实在不知还要写点什么,他只能像个答不出题目的小孩,先写个解字混一分,再将题干给出的条件涂满卷面,又能混上一分。

宋宥苦笑,经历了现代九年制义务教育,外加十多年的高等教育,这还是他身为应试躺神第一次害怕写字。

他仔细回想关于芳娘的已知信息,又写下了“年十七”三个字。

仿佛拥有着自己的人格一样,他能感觉到闻鉴此时心情愉悦激动,好像终于等到主人开窍,还在鼓励他继续写下去。

一个身影绕过屏风,姿态婉约步履轻盈,走进了书房。

芳娘还是那身着装,气质却全然不同于先前贫苦人家的女儿样。

这显然已不是芳娘了,宋宥心态好,见状只是默默地放下毛笔,已无之前那样的恐惧,甚至因为刚刚把书扔在了芳娘脸上,神色中还带了点尴尬。

只见她蹲了个半福,坐在了书桌一侧,重新煮起了茶水,轻声说道:“宥哥是过继来的吧,是......苏州那边的?”

宋宥挑了挑眉:“您是……?”

那女子只是沉静地望着桌上的《闻鉴》,仿若陷入了回忆,并没有很快回答。

“咳、咳,我确是过继子,我爹是宋琼稗,大姐姐叫宋棽,他们俱已离世,如今宋家只剩我一人了。”

她微微笑了起来:“刚刚你将这法印扔到我脸上的时候,我竟犹如大梦初醒,想起了所有的事情,浑浑噩噩几十年了,也终于到了解脱的时候。”

她接过宋宥手中的毛笔,蘸上墨汁,径自涂去了芳娘的名字,宋宥阻拦不及,刚知道原来这是一本法印,又怕她毁了这书,就想将书拿回来。

她却丢开了手:“我是你四叔……是叫四叔吧?是你四叔的原配,宋家是生不出孩子的,你知道么?宋棽的儿子就是最后一代了。”

棽大姐姐还有过儿子?

“前朝覆灭时,当时的国师大约是将什么阴物封在了宋家老宅,宋家还出钱出力,助他建造了劳民伤财的灵济宫。

从此就于子嗣大有妨碍,不仅生了也会早夭,后来连有孕都极为难得,后来整个宋家被新皇勒令迁至凤阳,这才好了些。

你父亲一辈就有四个兄弟,他们看不穿啊,非要迁回苏州,这人丁又渐渐凋零了。”

“后来我们老爷许是怕了,自己跑来扬州做生意。”她将煮开的茶水倒入茶碗中,蒸汽袅袅,屋内甚至有些暖了起来。

“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帮造灵济宫一事江南富贵之家多有参与,这样的人家阴司又多,无非觉得花钱便可保太平。可我年少无知,一心求子,后被贼人诓骗,做了……做了许多坏事,如今都是我的报应。”

“那……您就是四婶了,可如何附在芳娘身上?”

“别人告诉我,此事可借别人的气运,虽害得人家家破人亡,只是为了怀上男胎,我什么都愿意,活人我都能吃下去。

可后来,屡屡不成事……我便想算了,得个棽姐儿那样的女孩也不错,可惜我真是枉作小人,结果什么都没怀上。”

“谁知,有一天我真的有了,老爷喜不自胜,连宗族中的亲长都给予厚望,那时宋家生意如日中天,我也欣喜,日日鸡鸭鱼肉,人参鹿茸补个没完。饶是肚子大得飞快,我却不觉得有事。”

那人放下茶碗,又拿起了毛笔说道:“女子有孕,固然要发福,可我那肚子涨得太吓人了,才三月就如同人家临盆那般。

我也渐渐起了疑心,那天是进香的日子,我去寻了教我法子的老尼姑,她诈了我三千两银子,说能设法找个干净的小娘子,来替我分派分派这怨气。”

宋宥心寒,这可已是好几条无辜人命在身上了。

“我当时信了,可后来也不成,我回家之后腹中剧痛,挣扎了半夜就断气了,老爷嫌我无用晦气,连法事也不愿请人来做。

然而,我本该要去阴司衙门受审的,恍惚间又好似望见那老尼姑拿着烟灰朝我一甩,我亏心事做得太多。又怕极了,就借着烟雾逃了。”

“后来停留的时间久了,才知道有个叫度朔山的地方,生前做下恶事,死后会去那审判,现我竟才清醒,知道终得去那儿才行,你这法器上印有度朔山的法印,可否借我一用。”

宋宥无言,他想说自己也不确定这法器要如何使用,只得任由对方动作。

四婶眼泪突然止不住地留下,她并没有读过什么书,也无谓有什么文采,只是一字一字写下:

宋王氏年二十三

杭州盐商王颩之女

癸巳年杀扬州舞阳县少女二人

甲午年食活婴四人

翌年暴毙

死后应于度朔山受审饲虎以销此案

后逃以至神志泯灭怨气难收

亦枉害数人之无辜性命

……

宋宥沉默,但还是要念着阿樟和管家几人,想把事情问问清楚:“那我的车夫和书童也是你害死的?”

“这些我不记得了,但想来应该不是,若不是芳娘入门那天就中了我的怨气,我也无法附在她身上,如今她和周管家算是最后我能想起来的,枉送性命在我手上之人。”

咚、咚、咚,外间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

安玄乙敲了敲房门,里面传来声响:“进。”

姚樾之听见传唤,才轻巧地为他推开门,双手捧着文书,乖巧地跟在安玄乙身后进了门。

绕过宽大的屏风,里头竟是一个极大的空间,朝上望不到屋顶的尽头,朝前看不尽墙面,人来人往一副繁忙公务的光景,并无人在意他们主仆二人,甚至还有人嫌他们挡路碍事。

安玄乙也对这样的场景毫无意外,仍旧是那副看不出心事的样子,他径直走向最里头的一间屋子,进门前恭敬地向屋内人告知:“真人,玄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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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朔山的官方管理者之一是神荼,现在由上级单位三玄宫的安期生真人代管。

度朔山与桃芷山是对称的两座山,门人神官不得私自串门,不得在人间随意施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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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自行开启,二人进屋后,又是完全不同的一副山村野景,一鹤发童颜的男子身着道袍,手持拂尘,正在溪边盘石上闭着眼睛静息打坐。

那人身量极其消瘦,五官未动,声音却能朝着四面八方发出:“看来去年的所有公文已完,辛苦你了。度朔山那里如何,可有人为难你?”

安玄乙双掌合拢,内掐“子午诀”,略向他行礼,又作揖道:“一切都好,度朔山未曾为难弟子,各事宜水到渠成,只是几处留下的法印卦象略有暗淡,望真人回三玄宫主事,再替度朔山加深法印。”

石上刻着望仙台三个字,那人睁开双目,呵呵笑了两声,突然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人间有云‘枯木逢春犹再发,人无再度两少年’,玄乙所见为何?”

安玄乙腰背躬地更低了:“不知。”

那人正是北极真人安期生,他把安玄乙递上的疏文随手堆在桃花台上,焚烧殆尽,又说:“福祸无门,为人自招。替我做件事可好?”

“尽供真人差遣。”

姚樾之跪在远处,听见了一言半语,见他卑微如此,若神荼郁垒还在,主子怎么会到现在还要做这些狗都不做的活。

他只替安玄乙不值,却不敢多行一步,毕竟自己没有及时通报苏州下人被害之事,现下还不知如何弥补。

安期生却大笑起来:“不错不错!只是神荼之子郁垒之侄,怎可辱没?千万别不知好歹去插手人间的事,你父亲就是个例子,至今不知被关在了何处,连我也不知他还要被关多久。”

说着径自站起,踱步至安玄乙跟前:“我知你那郁垒叔父定是与你说了什么往事了?他被下了禁令,永远不得私自接触宋家之人,所以啊此情此景,他那等极冷心冷清之人,就算他教唆你去灭了宋家的满门也不会让我惊奇了。”

安玄乙立刻回道:“玄乙绝无此意,更何况……我本来就是极其循规蹈矩、谨言慎行之人。”

“好了,你的心思怕是早就不在这些案牍公文之上,你若要走,此刻便可以离开,实不必同我啰嗦。”

安玄乙直起了腰,大咧咧地捶了捶自己僵硬的肩颈,甜言蜜语接踵而来:“真人救了我,让我在酆都平安长大,玄乙绝不曾动过离开的心思,便是将来真人走了,我也不走的。”

“度朔山和桃芷山虽都暂归我统管,但我根本懒得做这些……说正事,我本有一道符封着两个阴灵,现下尚且无恙,却早有异动,你替我去扬州走一趟看看,但我料定你还要去苏州办点子宋家的事,是也不是?”

安玄乙不想让真人以为他有所图谋,他望着安期生清澈不似老人的双眼:“不错,弟子听闻自己还有亲人在世,又是母亲最是放在心上的嗣弟,之前曾想着远远地去见一面。”

安期生笑容加深:“这倒无碍,正好我在苏州新留了一道法印,待你寻到法印,替我传道授业,这不为难你罢?”

安玄乙愣了一瞬,又极快地反应过来:“自然不是为难了,真人有了传人,玄乙自当尽心竭力教授,只是不知此人在苏州何处?”

“并不是什么传人,先早我起了一卦,这人只是与你有缘罢了,去吧,莫耽误时辰。”

作者有话要说:小安是个社畜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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