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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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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二刻,山间弥漫着淡淡的雾气,只隐隐约约能够视物。

一队人马往山间赶,隐隐还能听见几句咒骂声。打头的是两个骑马的男人,右边那个眯着眼使劲望了望,才转过身对身后男人道:“大当家的,到了。”

被称为大当家的男人脸色不是很好,听到这一句,“哼”了一声。

近了,可以看见三面山崖之间有一座寨子,灯火通明,守门的人看见有火光靠近,对站在门前的人道:“二当家,大当家回来了。”

“嗯。”正是白日里的山贼头,他见那对人马来了,上前对翻身下马的大当家问道:“大哥,劫到了么?”

大当家摇摇头,“晚了,我去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快出虎跃涧了。”

二当家急了:“那你为什么不追呢?他们难道能快过我们吗?!”

大当家皱了下眉,道:“你以为我不想么?你可知道那押送粮草的是谁?是卞京平王府的小王爷!”

二当家一愣,喃喃道:“平王府……平小王爷……如此,那二人岂不是……不,不对呀……”

“你在嘀咕什么?”

“今日我在虎跃峡间遭骗,遇到了两个人,一黑一白,看样子就是从卞京来的,前日里我就听说了重相被罚巡视沿海,但一直没得到他的行程消息,如今也不知道他到哪儿了,今日那黑衣人该不会……但都说他是天生的红眼睑,今天那人又……”

大当家沉默了一阵,才有些阴沉地道:“我们这是被人摆了一道了,罢了,总归不过几车粮草,还是被去招惹的好,先回去吧。”

山寨里灯火逐渐熄去,山间又归于沉寂和朦胧。

寅时三刻,一个身影几个跃身,利落地落在了山壁上,找了舒坦位置坐下。他又从袖中摸出一颗殷红的只有拇指大小的琉璃瓶,将瓶塞拔了下来,又将瓶子举起在空中比划了一阵,大致可以看出是个字。

山风刮来,吹落他头上的墨色风帽,露出面容来,实在是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风止,又一个人落在他身后,半跪下身子,“少主。”

被称为“少主”的男子抬了抬眼,扫了眼下面,见还未有动静,道:“速召十人,再有片刻的时间,山寨里一乱,带人从后山包抄,老幼妇孺带下山给点儿银子,男人全部押送回京。”

话落,那人无声地隐去,男子则较为清闲地闭上了眼。

约莫几息时间,又有一队人马无声无息地进了山间,提前谋划好一般在山寨门口埋伏起来。

当头一身青衣的年钰端坐在马上,腰间还挂着把长剑。

他眯了下眼,缓缓抬起右手,打了个手势。与此同时,山壁上的男子睁开眼,不高不低地吹了声口哨,便又继续阖眼养神。

年钰手随意地一挥,五十精兵便散作几批,除了五人留在正门处,其余的都从不同的方向隐匿在黑暗之中。

他挽着缰绳着往后退了几步。

三刻正,守门人如约好般接二连三地倒地不起,一人攀墙而上,紧接着,门开了。

片刻后,整个山寨仿佛又活了过来,先前隐匿的队伍游蛇般悄无声息地钻进寨子,仅包围了三方。灯火通明,女人孩子的喊叫声、男人的咒骂声连成一片,先前的寂静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子在山壁上围观这一场好戏,嗤笑一声,“负隅顽抗。”

他拍了拍衣摆起身,又拉起风帽,脚尖踏过一块石头,纵身往后山去了。

“小王爷,老幼妇孺无伤,存活者皆已被俘,只是那两个山贼头从后山密道带着人跑了,追还是不追?”一名兵士对马上的年钰拱手,报着山寨妹情况具细。

“跑了?”年钰挑眉,手按在剑柄上,没想到真被他说中了,“你们先将人直接押送回京,老幼妇孺给予安抚金,放了。”

话落,他一拉缰绳往后山去了。

那山寨的两位当家见昏暗的地道中有隐隐的光亮,心中大喜不已,觉得总算逃出生天了,此番遭袭着实是大伤元气,不过只要他们活下来,一切都还可以东山再起。

然而,待他们才踏出洞口的那时,一切就都已破碎了。

洞口再不远便是一个渡口,顺着水流而下,一路往东,可直达东瀛。

此时的水面在月光下有着粼粼的光纹,映照着一群身着黑衣的人,青锋上寒光乍现,寒意逼人。皆是罗列成队形,一副守株待兔之势。

大当家的咬咬牙,对前面似乎是领头的一人道:“阁下何门?自问未曾得罪江湖门派,何至于将我等逼入绝路?”

无人应他。

那人只是冷声吩咐后面的人道:“不得伤及老幼妇孺,留活口。”

话落,十一人飞身而上,六人在前,直逼山贼众人,五人在后,负责完好无损地将山贼身后的无辜者解救下来。

实力不敌,众山贼很快便败下阵来,被压制住了围在黑衣人的人圈里,而那些黑衣人皆是背对着他,根本不怕他们突然暴起逃跑。

而年钰此时也到了,他依旧端坐在马上,拉着缰绳慢悠悠地绕着他们走了一圈。最后对领头那人赞赏般地道:“不错,他倒是没眼瞎地挑错人。”

领头人抬头不卑不亢道:“属下还要回去复命。”

“好吧,”年钰耸耸肩,挑着眉梢问道:“说说吧,谁给你们撑的腰?”

大当家的身体一震,扭开了头,“小王爷说什么呢?山贼还需谁来撑腰?”

“哦?我久未出卞京,我们的画像更是明令禁止流出京畿的,那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年钰没等到他的回答,忽然将话锋转向了一旁的二当家,“你呢?你又是如何得知粮草必经之路的?”

二当家转了转眼珠,道:“这不从京畿那边有大把的消息流来么……”

“大把消息?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次传出的消息是粮草走虎跃峡,天下人乃至陛下都是这么认为的,可为何你们的人手却大批留守,只有小部分埋伏虎跃峡呢?”

无人应声回答,年钰便自顾自地说下去,“那是因为给你们撑腰的人告诉你们,这次的粮草押送走的是水道,必经虎跃涧,但他自己也不敢肯定,所以你们留守的人其实是在等,等虎跃峡的消息传来,你们就立刻赶到虎跃涧或者虎跃峡帮忙。”

二人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反对他说的,又听他道:“能得到这消息的,恐怕是个官吧,呃,还是个不小的官,既知道押送粮草队伍的行程,又知道重相被贬的事,左尚书?”

“……小王爷说笑了,左尚书是何等人物,怎么会同我们这乡野莽夫在一处?”大当家的将手中的豁口刀往地上一支,一副任人处置的意思,“既然落在了你们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大哥!”二当家没有想到他就这么随意地放弃了生,也放弃了身后这带出来的十来号兄弟的命。

大当家无声地摇摇头,二当家咬牙。

“……”年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道:“押回去吧。”

这时,二当家却倏然抬起了手中的刀,朝自己最近的一名黑衣人的背砍去,黑衣人头头也没回地闪身避开,屈指在刀刃上随意一弹,一大股麻意就顺着二当家的手爬满了他全身,手上一偏,身子一歪,就被他人掐着脖子按在了地上。

“手下留情!”大当家惊道,却见那年钰没有阻止的意味,那黑衣人也没有停手的意味,二当家的脸很快便蔓延上了紫色。

年钰轻飘飘地扫了眼濒临死亡的二当家,问道:“说,还是不说?”

“小王爷这是要屈打成招?”

年钰蓦地一笑,指尖在剑柄上敲了敲,直接移开了视线。

而先前赶来的男子依旧还是坐在山壁上,看到这幅场面,不太耐烦地轻声骂了句,“真是磨蹭!”

年钰抬头望去,冲他挑了下眉梢,一副“你行你来”的意味。

大当家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一眼望见了山壁上的黑衣男子,当即见年钰似是与他不大对付,什么也没想,扬声道:“壮士可否出手相救?他日必感恩戴德!”

闻言,掐着二当家的黑衣人手上劲一松,只是桎梏着他的脖子了。

男子一愣。

这年头的傻子可真多!

他继而笑了出来,起身跃下山壁,站在包围圈里,慢慢绕着他们走了几步。

“救你?你又能怎么报答我?”

“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只要你有所需要,我等定当赴汤蹈火,只求今日救我们兄弟一命。”

“你觉得你们的报答够我看么?”男子偏头望向大当家。大当家借着月色看清了他那张脸后,脸色一白,心顿时沉到了谷底,自嘲地笑了笑。

“二位真是好计算。”

年钰打了个哈欠,淡淡道:“谢谢夸奖,说完了么?说完了就走吧。”

大当家忽然大声道:“你们不就是想让我供出幕后之人么?好去惩戒,我死了就算你们找到了他,没有我作人证,照样没辙!”

男子嗤笑一声,“少了你就不行了么?别把自己太抬高了,也不是非你不可,我谋划这么久,就从未将你们放在计划之中,你说也好,不说也罢。”

他挥了挥手,“带回去。”众黑衣人便要上前押解。

大当家这才知道,今日除却生死一搏,就只有死一条路了。

本着这个念头,他心底莫名又涌起一阵悲怆,忽地提刀而上。

“少主退后!”领头的黑衣人伸出手来挡在男子面前,又听男子道:“本来不想杀生的,既然想死,就给他们个痛快的,一个不留。”

黑衣人齐声应道:“遵。”

年钰问道:“杀了他们你有证据?”

男子耸耸肩,“没有。”

年钰:“……那你还杀?”

男子扬了扬眉,满是无所谓地道:“没有证据就不能伪造了么?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年钰:“……你厉害!”

不多时,大当家身上就沾满了血,他忽然扭过头来看向男子,阴沉道:“杀戮成性,你终要为你手上沾的鲜血付出代价,阎罗殿前也审不完,十八层地狱也不够赎你的罪!阿罗也不能救赎你,他也会憎恶你!众叛亲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年钰一愣,蹙了下眉头,“阿罗?”

男子抬了下眼,手抬起,落下,判决成书。

“……哈啊……嗯啊……”

重彧翻了个身,把被子倏然从头上掀了下来,一双眼盯着床顶的帷帐看了许久,缓缓地骂了一句,“日你个大爷。”

“……轻点轻点……嗯……”

隔壁传来乒乒乓乓的动静,约莫是好一幅春光乍泄图。

重彧起身,走到窗前扫了眼外面的天,辰时,东方的天刚范鱼肚白。他合上了窗,到桌边倒了杯茶,送到唇边。

“嗯.啊——啊!”

“噗——”刚喝下去就喷了出来。

他擦了擦衣襟,吹了口气,将脸侧的未挽起的碎发吹起又落下,才转身坐回床榻上,拉起被子捂住头,想继续睡。

奈何隔壁的动静越来越大,此时的五感俱佳就成了一种糟心。

重彧也不是个愣头小子,对这方面的事情不太在意,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别人干这种事。不过以前秦楼楚馆逛的多了,听得比这更香.艳的也多了,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更别谈什么反应。

只是这东西现在严重妨碍到了他睡觉!

重彧蓦地想到他房间的另一隔壁是授九,不知道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好不好,授九会不会听到,转而又想到,授九听到了会是个什么表现。

“……啊……舒服……嗯……”

他抄起枕头用力往墙上一砸,“嘭”的一声,隔壁顿时安静了。

舒服你麻痹!带坏小孩!给脸不要脸!

“诶诶,你们听说了么?虎跃峡那群山贼被缴了!一个也不剩!”

“是么?朝廷干的?不对呀,之前没听说朝廷来人呀?”

“我看不像是朝廷的作风,我听说山寨里可是一个人也没了,尸体横陈,血流成河!”

“可我听说的怎么是当夜还起了场大火,将那些尸体全烧了呢?”

“据说后山更惨烈,那山贼头子走密道想逃跑,结果被围堵住了,拼死也没能逃走,困在了密道里被活活烧死了!那尸臭连周围的秃鹫都不愿意靠近了,整座山一夜空了!”

“如此倒是好,虎跃峡和虎跃涧终于清静了,他们为非作歹这么久,活该落得这么个下场!”

“可这也太狠了,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我看着行事作风约莫是他们得罪了哪个江湖门派吧?”

“能有这能力的……不会是九方阁吧……”

授九忽然顿住脚步,偏头看了眼说这句话的人。

他身旁之人忽然捂住他的嘴,狠狠道:“别胡说八道!九方阁也是你能议论的?!当心掉了舌头!”

接着,几个似是城兵的走了进来,到柜台前找了掌柜的。

授九收回视线,转身刚想屈起手指叩了叩朱红的门。不料那门一下敞开,伸出只修长的手来握住他的手腕一拉,将他整个人往里面一带。一阵天旋地转,门一合,他的背就抵上了门,被人压住了手腕。

耳畔传来一道低哑的声线,“这大清早的,九钦天你在我房门前做什么?”

说着,他手上还轻捏了捏授九的手腕。有些瘦的咯手。

授九抬眼看他。

微挑的眉,半眯的眼,勾起的唇。墨发未束起,随意地披落在腰间,留下几缕在脸侧。一身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肩上,露出突起的锁骨,一直往深处延伸去,又被截住。微宽的袖子因抬手而落下,露出双清瘦的腕子,白皙的手臂。腰间松松的系着,勾出一段腰肢。

明显一副没睡够的惺忪样。

授九收回视线,道:“巳时三刻。”

不早了。

重彧:“……”

授九:“外面来人了,城兵。”

重彧掀了下眼皮,放开他的手,拉开门出去。整个人斜倚在栏杆上,往下望去,正好看见掌柜对一名城兵点了点头,城兵说了句“有劳”便走了出去。

城兵?这就有意思了。如果那个茶棚的少年真认出了他们二人,并且和这阆城的城主有点关系,那这群城兵十有八九就是在找他们二人了。找他们二人做什么这也就有深思了,拍马屁?蹭关系?还是来坑他们?

重彧心中有预感,他马上又可以搓上一顿大的了!

这样想着,他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肩头一重,授九将一件外袍盖在他身上,道:“收拾完了就下来。”

话落,他已经提着衣摆迈下了阶梯。

重彧望了眼他的背影,伸了个懒腰,走进了房里。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授九手边的茶有些微凉了,他才见重彧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坐到了他旁边。

重彧用勺搅了搅碗里的粥,听着授九天将刚才下面那群人的对话重复了一遍,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屎盆子扣得够大,倒是委屈你们了。”

这时,楼上又下来了两人,一男一女。重彧抬了下眼,脸顿时有些黑了。

可不就是他隔壁的那家么?

站在左边的男人一身雍容,看样子是个生意人。因着昨晚起夜曾见过重彧他们上来,自然就认出了重彧就是住在他们隔壁的那个“枕头”。

他身旁的女子一身锦缎制的上好罗裙,裹着曼妙的身姿,手中原本扇着轻风的团扇,此刻一见重彧,立马盖住了羞赧而红的脸,同时又嗔怪地推了推身旁的男人。

重彧则不冷不淡地“哼唧”了一声。

男人与掌柜低声说了些什么,又递给他一袋银子,掌柜连连点头,男人这才带着几人离开了客栈。

授九注意到他面色有些不好,问道:“怎么?”

重彧刚想开口,但转念想到了别的,又见掌柜走了过来,只得摇了摇头。

“二位公子,这是刚才那位老板给二位点的,”他身后的堂倌将几盘精致的点心放在了桌上,将一袋银子放在了桌上,又看向了重彧,“他将二位公子的用度都付了,说是给这位公子赔罪。”

重彧舌尖在自己的犬牙尖上磨了磨,轻哼了一声,搁下勺子,问道:“刚才那些城兵可是找掌柜的麻烦了?”

掌柜笑笑,道:“这倒没有,就是让我们留意两人。”

“留意两人?什么样的人?”

掌柜转这眼珠回忆了一下,道:“说是虎跃峡那边的山贼逃走到了阆城,怕伤到城中百姓。”

“可有说什么特征?或者给了画像?”

“呃……说是长相颇好,一个身着黑衣,一个身着白衣……诶,这么说来,二位公子……”

重彧与授九对望一眼,他有些无语地拢了拢自己身上的玄色衣袍,咂了咂嘴,“习惯,习惯。”

掌柜想起昨晚授九提着重彧进来,脱手就是一整袋白银,直接扣下了最后两间房,也封住了众人都嘴,道:“不过二位看着也不像山贼。”

还真没见过,这么有钱又俊俏,用得着去当山贼?

“那画像……哎!还不如没有呢!”

重彧不太懂他什么意思,只是道了句谢,招呼着授九离开。

“诶!公子,银子忘……”掌柜把银子要往授九手里递,却被重彧劫住了,重塞回他手里,望着那些点心,意有所指。

“这些钱你还是拿着,好好修葺修葺那房间的墙壁吧。”

掌柜愣神的时候,二人早已从堂倌手中牵过马离开了。

“这阆城城主不简单嘛!”重彧跟着授九钻进偏僻的巷子,“这会儿子说那群山贼没什么靠背我倒是不信了,我说呢,怎么能这么嚣张,靠背低下好乘凉是吧……阿九,你怎么不说话?”

授九动了动唇,道:“不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么?”

重彧:“……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东城门处,一名郎中模样的男人坐在那里,旁边是盘查的城兵,只有个别要进城的百姓在接受诊断,出城的几乎没有。

重彧皱了皱眉,颇为惋惜地叹道:“看来岷江东岸的水患瘟疫真的很严重,否则这百姓怎会只进不出,就连进城也要接受医师的诊脉。”

他这语气中难得的皆是怜悯,让人听了忍不住的感同身受。授九还惊异着他何时有此慈悲心肠了,又听他道:“他却还要我去巡视!屁!明摆着的送死嘛!”

授九:“…………”是他高估了。

“且慢。”城兵了伸手拦住他们二人。

重彧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出城,办点事。”

城兵看着那银子思想挣扎了片刻,还是收下了,于是马上的重彧笑了笑。

城兵道:“倒不是,山贼逃入了城中,怕伤及百姓,所以按令严查。”

“哦……这样啊,”重彧点头,“可是一黑一白的两人?”

城兵点头,“正是。”

重彧又道:“那你看我二人可像?”

城兵抬头看看二人又看看手中的那两张画像,摇摇头,“得罪,请。”

重彧却不急着走了,“可否将你手中的画像借我一看,说不定我们曾见过。”

城兵也没多想,既然他要看也就递给了他。

重彧笑着接了过来,只扫了一眼,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他抽出下一张,笑容更僵了。

授九在他看第二张时在旁边瞥了一眼,也觉惨不忍睹地扭开了头,却又没忍住笑了出来,露出个浅浅地梨涡。

他指着画像上那粗眉长眼,只差满脸胡茬就能看出虎背熊腰的“壮士”问道:“这是谁?!”

城兵有些懵地回答道:“山贼……”

重彧倒吸了口凉气,又抽出第二张,问道:“那这又是谁?!”

城兵还是有些懵,“重、重相,城主说这几天重相可能要经过阆城,让我们见到了将他请到城主府上去……”

重彧又好好比对了一下两幅画,脸色隐隐发绿又发黑。

这特么就是一个人好吗?!

说好的面相颇好呢?!

除了第二幅说是“重相”的那幅画在眼睛上添了浓墨重彩、堪称诡异的两抹红,其余的都仿佛,不,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样的粗眉长眼,一样的宽额厚唇,一样的……面目猥琐,那两抹红更是说为辣眼睛也不为过!

而且这“重相”与山贼长成一个样什么意思,重彧心里明白得不行了!

他深呼了几口气。

“日.你个二大爷!谁画的这?谁特么告诉你们重彧长这个逼样的?!”

就连那猥琐的不能再猥琐的话本子县太爷也比这好看顺眼的多了!

突然暴起的重彧吓愣了城门处的众人。城兵还在懵着,私心里想补一句:我没有二大爷。

“重彧好歹也是卞京八杰前三甲之一,就被你们这样……这样……”

哪样?他也实在找不出形容词来了。

他将两幅画一揉,抬手化为了灰烬。

最后还是授九将这人从众目睽睽之下牵走了。

离开阆城块一两里路了,重彧一句话也不说,自己闷闷地骑着马。

忽然,他捂着脸道:“完了,我可能做了个噩梦。”

授九:“……”

自持的重相从未对自己的美貌产生过片刻的怀疑。

“阿九,快把你脸转过来让我好好看看,我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授九:“……”

他依言扭过头,重彧视线落在他脸上。

即便正看也依旧很长的睫毛,掩着双纯黑色的眼眸,微薄的唇线抿起时有些泛白。授九的五官是真的得天独厚,拆开还是合起都是一种赏心悦目。

他突然又想起了他唇下的梨涡,想着要是能笑笑就更好了。

重彧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开始有些犯困。

授九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昨晚去做贼了么?”

“差不多,”重彧一愣,继而舔舔唇,“一个被迫偷听的贼。”

授九不说话,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重彧咬了咬舌尖,有些难以启齿的意味。

“哎呀……这东西……不好说……”

授九挑了下眉,眼角晲着他。

重彧忽然想知道他听了这事是个什么表情,玩心大起,豁出去了老脸,道:“就我隔壁,不是住了对小夫妻么?这干柴遇烈火、天雷勾地火的……不管什么,反正没憋住,就放荡了一晚上,那破房间也不怎么隔音,我、我就听见了些,动静还挺大,就吵得我没怎么……没怎么睡着……”

他飞快地看了眼授九,见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授九自然一下子就知道了早上那一盘点心的来由了。

“所以,那袋银子是我的?”

就被重彧这么不知廉耻的送了出去。

他倒不是心疼那点儿钱,只是不太习惯别人擅自动自己的东西,但这么多年来,重彧动的也不少了。

重彧:“……”重点走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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