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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祭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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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五?!见鬼了?!”

“艾玛呀!鬼!”

“我看你是欠收拾!”

“轻点儿轻点儿!你会遭天谴的!”

在后花园里闷头乱窜撞到了自家长姐身上的重彧如愿以偿的被削了一顿,提着衣领准备扔到了青龙堂去,一路上多少声“九钦天”、“九公子”、“阿九”轮番着叫唤也没用。

重华被他叫唤得心烦意乱,一路上忍不住想踹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偏偏碍于他口中那个人,又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喊魂呢?你以为叫唤两声就能把你那伟大的师父召唤来了?”

重彧歇息着不出声,听闻她这一句,突然来了兴致,偏过头道:“阿姊,你这么凶神恶煞,又不会女红,整天跟个大老爷们儿一样……”

重华阴森森的视线在他脸上剐过一道,“你想说什么?”

重彧吞咽了一下,摸摸自己的良心,还是决定冒着死说句实话,“就不怕嫁不出去么……嗷——撒开撒开,谋害朝廷命官!来人!啊——拉开拉开快拉开!我是你弟弟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一众鸟雀离树,叫声好不凄惨,甚至惊动了近半个将军府来看着堂堂重相是如何被长小姐扭着耳朵拖到青龙堂的。

授九站在青龙堂前打量过堂中正上方挂着的那块匾额,墨黑的底板上是鎏金行楷的“青龙堂”三个字,端的是飘逸不羁。将军府上这样的匾额就有四块——门面的青龙堂,校练的白虎院,收藏典籍珍品的朱雀楼,供奉先人的玄武台,每一处都是先祖提字,重家世代相传的,重之又重。

视线一移,落在了日暮西山的天上,残阳在天边拖曳出一片,不是似血的红,带了微黄,如同烛火一般,落在人身上可以感觉到些许暖意。

授九指尖微微一动,拇指从中指指尖滑倒指尾,他眯了下眼,刚刚搭上无名指的指尖,就听外头传来一阵喧闹,近了,就可以听出来,原来是个人在鬼哭狼嚎。

他眉心微微一蹙,下意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重华风风火火地迈了进来,手里扭着个人的耳朵。虽看不见正脸,但单听叫得这般惨烈,不难猜出是谁。

重华的身量在寻常女子中已算是高挑,但始终是矮了重彧一个头不到,被她这么揪着,不但耳朵上疼,脊背和脖颈也称不上舒服。

“长小姐,”授九微微颔首,不解地问:“这是……”还不等他问完,重华手上一使力,直接将重彧打包往授九那边扔了过去。

“九公子,你这徒弟得好好教!”“教”字是咬得极重。

授九一愣,还是伸手接了一把重彧,而重彧就顺势钻到了他身后,两只手捂着耳朵,好一阵委屈抱怨,“我说的难不成不是实话,对自己弟弟下手都这么狠,何况对别人,你以后怎么嫁人……”

“锵——”

重华手上一转,直接抽出了挂在一旁的长剑,抬手就要去揪重彧,“不修理修理你,你是不知道作死怎么写是不是?”

二人一个要抓,一个要躲,一个在授九前面,又要时时注意着会不会误伤到他,一个在授九后面,还不忘趁机揩两把油,愣是将授九弄得夹在中间不知所措。

“有种你给我出来,单挑。”重华将长剑倒转背在身后。

“你看看你,一个姑娘家动不动就单挑,成个什么样。”重彧有了依仗也不怕了,下巴直接搁授九肩头上,还不忘冲重华挤眼睛。

“九公子,劳你挪个地,我今天要替天行道!”话落,直接伸手去抓他。

授九:“……既然来了,长小姐还是先进去拜见重将军吧。”他一只手连带袖子都被重彧抱着不放,这人还不忘继续说话刺激重华,然后又缩到他身后去。

二人正闹得不可开交,重彧却忽然老实站着不动了,任凭重华长剑搭在他肩上,“阿姊。”

重华没好脸色道:“有什么遗言赶紧说。”

“我……我忽然想起还有些公事没处理,所以就不多留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指尖弹开长剑,倒退着往外走,“小的先告退……”

“既然来了,还杵在这里闹腾什么?让全府的人都在等你们,多大的人了,知道丢脸怎么写么?”不待重华开口,重霍已然负手站在堂前,视线在低着眼的重彧身上一点,随即移开。

“小九!来来来!别客气就当自己家里一样!”

重彧:“………………”其实他俩才是亲生的?

重华:“………………”有眼见。

重霍恨不得搂着授九的脖颈把人往里带,热络地不行,独留后面的二人在窃窃私语。

“欸?”重华抄着的手肘拐了拐重彧,问:“你师父被人掳了,管不管?”

重彧也抄起手,不咸不淡地道:“可惜我谁也打不过……啧……你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重华:“可能是我知道的太多了吧。”

重彧:“…………”

他看着被重霍招呼着走的授九,一时不知心中该作何感想,却见授九不回身地向后抬了下手,一时一愣,忍不住蜷了蜷指尖,笑了,迈步跟着重华走了进去。

说是吃饭,还真的只是吃饭,除了重霍一直在套授九的话,其余人大多是各吃各的,一言不发——往年重彧是不会留在府上吃饭的,向来是到玄武台上柱香、烧些东西就走了,今年却被重霍连带着授九一起留了下来。

妾室没有资格上桌,故而桌上除了重霍就都是小辈了。重彧垂着眼,吃个饭吃着吃出了酸意,听着身旁的授九被重霍带着从天南聊到了地北。

“凌方最近还活着吧?”

“师兄们说已经许久没见踪影了。”

“不错……岷江水涝,你怎么看?”

“陛下有派人治涝的意思。”

“快二十了吧,怎么跟他一样还没婚配?”

“…………”授九直接选择回避这个问题。

重彧不禁抬手扶额,手上的筷子往碗底戳了戳,心下腹诽:“聊着聊着看我作甚?!看看你们聊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重华往重彧碗里夹了一筷菜,声音不高不低地道:“待会儿灯会,你们有没有人要去?”

重萦抬了抬眼,“刚好霓长笙约了我,许久未归,长姐可要一起?”

“我跟岚风已经约了,”重华冲对面的重瑾抬了抬下巴,“你问问你尊贵的瑾哥愿不愿意带你飞?”

重萦笑道:“要是瑾哥愿意带带我,我就去放了霓长笙的鸽子。”

重瑾接过重绪递给他的茶杯,听她这么说也笑了,道:“罪过,那我肯定不带。”

重霍指了指重绪,却是对重瑾道:“出去转转也好,待会儿……嗝——那个……老三,带你瑾哥出去飞去。”

“……”重绪按了按眉心,无奈道:“我也正有此意。”

“小九,待会儿一起,”重霍往授九肩头一拍,“我约了老白和步家那谁……反正人挺多……”

重萦咋舌,“爹,你们那都七老八十的了,带过去养生不成?九钦天他人正值少年,不放人家去筹谋亲事带过去让你们祸害,心安吗?”

话刚落,一只筷子夹着劲风地直冲心窝来,重萦连忙闪开,看着那只筷子插在庭前的青石板上,那石板上又多出了一个洞来。

“重老七,你能耐了不成?!是不是想出去吃?!还是滚回西北去吃?!”

“我去,爹,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没拿鞋子拍你都是给你面子,”重霍横了重萦一眼,颐气指使地道:“去给我重新拿双筷子来。”

“没有……”

“什么?!我看你是活腻了?!”

幸得重华和重绪及时阻止,才没让这父女俩直接掀了桌。

趁着这个空子,重彧眼眸转了转,扯了扯授九的袍脚,低声道:“待会儿逛灯会吗?”

授九抬眼看他,道:“你到玄武台上过香了么?”见重彧摇了摇头,他又道:“那等你上过香之后再去。”

重彧欣然点头,乐滋滋地吃饭。

“这么开心?”重华回身坐下,就见他嘴角差不多咧到了耳朵根,“捡着媳妇了?”

一片泉湖粼粼,很直接的突显了将军府之大,石板一块与一块之间还隔着一掌宽的间隙,铺成的矮桥一路通往湖中心的玄武台。本就是黑木做料,又刷了一层黑漆,砖瓦黯淡无光,显得过分压抑,丈高的沉香木门上左右各是两个玄铁的豹头门环,一派庄严肃穆。

重彧上上下下又理了理发带,拉扯了一遍身上的黑袍,恨不得自己全身没有一点儿瑕疵,才用力推开了门,顿时一阵檀香气息扑面而来。

他转身叮嘱授九,“你在这儿等我,马上就好。”授九颔首,看着他迈进去两步又退了回来,一把拉住自己往里走,“算了,你还是一起进来吧。”

二人刚刚走进去,两扇门就无人推动地缓缓合起,碰在一起发出的声音不轻不重。

微光从高处的两扇窗户的窗棂打落进来,白烛稳稳地燃着,偏黄的烛光算不上太亮,玄武台里有一半都没于黑暗中,唯有高台之上整齐排列的一方方赭木黑字的牌位时而随烛火晃动,晦暗不明。

地板磨得光滑,能隐隐倒映出重彧的身影,授九看到了“重氏沁夫人之位”,稍稍有点靠边的一个牌位上,同样是赭木黑字,镌刻着本不该上去的名字——重氏连之位。

授九看着重彧素白的手握着三柱香,另一只手挽着袖子,露出截腕骨突出的清瘦手腕,横抬着香在白烛上引着,迈步上前同样挑起三柱香点燃,作势便要跪下,却被重彧一把拦住。

“跪不得跪不得!”重彧连忙伸手拦住,生怕下一刻授九就这么跪了下去,又解释道:“虽说你当年在这里跪了不少次了,但那好歹是受罚,如今已是年长,上香叩首跪蒲礼,是只有重家人才能跪的,你跪了可别说占你便宜。”

授九了然,微微思索,横抬了香柱,举过头顶鞠了三个躬,手上一转,左手指尖抵上右手手腕,手心压着香插在了三脚炉鼎里。

重彧没见过九方阁里祭拜,估摸着这大概是他们阁里的礼数罢。

双手合十,香柱横放在拇指与食指间,抵着额头,他轻声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重彧跪拜请安。”虔诚地拜了三拜,他起身将香插好,又折身跪下,额头落地,叩了三个首。

搓捻开一沓黄钱冥纸,跳跃火光映在重彧瞳孔中,他烧得没什么规矩,拿到手的是什么就烧什么,授九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去,按着礼俗一样一样理齐了递到他手上。

“……亲娘啊,你儿子阿彧来了……”

这话说得带了点懒散,如果不细细去听,怕还让人以为他是在和谁耍嘴皮子。

他低眉敛着目,从这个方向授九只看得到他如扇如翼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了片阴影,束起鸦色的长发披散了些许下来,挡住了快半张脸。

“重彧。”

“……嗯……”

“重彧。”

“嗯?”

“重重。”

“…………叫魂呢?”

二人迈出将军府的时候,已是玉轮高挂,玲琅满目的花灯摊子一条街接一条街地挂了过去,涌动的人流上房红色的绸带从主道京街上挂了出去,上面还挂着小巧莲花灯或是倒挂着一把油纸伞。

重彧指尖随意地滑过个半面的红白狐狸面具,上面还挂着个铃铛,红色的流苏缎带在耳畔的位置打了个蝴形结又垂下。

“这玩意儿倒好看,是从东瀛那边传来的吧……”重彧只是挑着看看又收回手,问道:“九方阁里可有关于我娘的记载?”

“世人只知称她为沁夫人,从没听说过她的原名,就连重将军也从未提起过,所有人就一直称呼她为‘沁夫人’,久而久之就鲜有人还会提及她的名字了。”

人流如织,越来越挤,推推搡搡总少不了,授九眼疾手快地揽着重彧的肩头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才避免几个孩子直接撞在他身上,他轻皱了下眉,“怎么这么多人……九方阁应该是有记载的,大约是密辛,我们翻不到的。”

重彧环望一圈,蓦地一拍脑门,“啊”了一声,道:“宫里祭灯队伍,每年都有的,通常是求个先人轮回故人长安……喏,来了!”

长长的队伍由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开路,或是一身白袍,又或是一身黑袍,手中都提了个白纸糊的灯笼,悠悠的乐声分不清来处。

队伍里有玉女提灯,也有金童抬剑,三五成群的舞女一边跳舞一边前行,又有人手抬了漆盘或提了篮子,漆盘里面是精致的糕点,篮子里是红色的布条带子,看样子该是祈愿用的。

浩浩荡荡的队伍里最惹眼的数中间那十六人抬的大鼓,看着至少有两丈宽上是两个人,看身段应该是男子,两人都身着白底的袍子,不过一个是红边,一个又是蓝边,脸上都戴了个半面的面具——正是重彧先前看的那个。

二人在鼓面上行舞,舞的是摊舞,手中却又多了把扇子,一开一合间便是一个转身,面朝了重彧他们这边,鼓面在他们脚下发出或重或轻的声响。

百姓们多挤着看祭灯队伍,为的大多是那祈愿的红带,据说那是明灯寺里开过光的,求什么都挺灵验的。

重彧对这个不感兴趣,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又嫌人多,便撺掇着授九去了鎏街。

京街虽然是主道,但大多是宴客斋那样的雕梁画栋,远远不及鎏街这边的乐子多,各样的小铺面、摊贩一溜地向远处延伸去,直至京湖边上人们在那放水灯了才肯完歇。黄发怡然,孩童奔走,比不上京街的人头攒动,但也对绝不少。

重彧每走不出三步就要回头招呼着大美人,生怕一个不当心就直接让人掳走了。

“我刚才好似看见白术他俩了,不知道年钰和百里的禁闭解了没,我记得百里最爱凑这个热闹了……欸?那不是瞿汤和步钦泽么……阿九……阿九?!”

授九被一群大到十二三小至二三四的孩子簇拥着,连转个身都难。

“你就是九钦天哥哥吗?”

“我听娘亲说过你的,你真厉害!”

授九一时间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和这群孩子讲道理。

“呐呐呐!别围着你们的九钦天哥哥了,重相这里有糖,赶紧拿了滚蛋吧!”重彧摊着手心蹲下身子。

“谢谢重相哥哥。”手心里的糖顿时被一拥而上的孩子给分光了,连带差点把他也推倒在地,“这群屁孩子,一颗也没给我留。”他支着膝盖起身,眉梢一挑,对授九道:“九钦天哥哥,感情你是孩子王呐,孩子缘这么好的吗?”

授九难得的没给他一个“滚”字,问道:“你跟这些孩子很熟?”

“啊,也没多熟,就出生的时候都被我关照了一二……安南王不是说民乃国之根本么?”

“…………”

见他不答话,重彧又扬着语调,戏谑地笑着道:“九钦天哥哥,我的糖都被分没了。”

“…………”授九眼角似乎跳了跳。

“哈哈哈哈哈……”重彧顿时开怀地笑了出来,“九钦天哥哥,哈哈哈——”笑声顿时戛然而止,这次换做他面色怪异了。

授九抬步,直接笑着道:“那走吧,九钦天哥哥给重重买糖吃。”

“……行啊九钦天哥哥,我要吃糖人。”他负着手走出两步去,手又向后一抬,顺势握住授九的手腕,“这人这么多,你可不能走丢了,我还等着你给我买糖人呢!”

授九一愣,就被他拖带着钻进了人群中,果真去找糖人摊子了。

“哟!臣见过重相!”娄仪和叶初忙躬身行礼,瞥见重彧手中那个糖人,颤了两颤。

“娄卦师和叶统领啊,都是来玩的放开点。”重彧转了转手中的糖人,随意地甩了甩袖。

娄仪还盯着他手中的糖人,嘴上问道:“怎么不见我家大人?”

“你家?”重彧不冷不热地斜了他一眼,“有事走开了。”

娄仪后颈子发凉地咽了口口水,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好还好,还在还在。

他还是耿耿于怀于重彧手中的糖人,于是开口问:“重相手中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绵羊。”重彧也没看他,顺口答了一句,顺手抬起来塞进嘴里,就看见授九回来了。

“……那臣先撤了?”

重彧囫囵地摆了摆手,就迎上去问:“怎么样了?”

授九面色有些不好看,沉声道:“阁里出了点事,召我速回,我要回去一趟,你……少吃些……”

重彧“嘎嘣”将糖咬碎,“滚。”

娄仪瞅着重彧一摆手,连拽着叶初脚下生风地逃离现场。

叶初不解地问出声,“娄仪,你要吃糖人吗?怎么一直盯着重相手中的看?”

娄仪一噎,“哪跟哪呢?他手里抬了个绵羊!羊!”

叶初:“……你要吃羊肉?”

娄仪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够着搂过他的脖子,低声道:“来来来,缺根筋,我给你补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九钦天属羊……”

木制的小桌上摊着两张纸,还担了只普通不过的毛笔,明钧意提着纸冲上面吹了口气,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浅笑着仔细折起。

“写完了?”白术手里提着两个莲花状的水灯,一个递给了明钧意,另一个放在了桌子上,继而右手支着桌子,左手提笔。

明钧意道:“我还以为人那么多,要等上许久……你怎么又用左手写字?”

白术将手中的火折子递给他,道:“左手写出来比较顺眼。”

明钧意将两盏灯里的红烛点着,正值白术也写完了,二人将折好的纸条放进去,一齐提着往京湖边上走去。

“我去买灯时见着重彧了,和授九在一起。”

“我还碰上了重华,说是他俩今晚在将军府上用的饭。”

“重将军肯留重彧了?”

“他何时说过不留的。”

一盏盏灯顺寄托了一个又一个的心愿,顺着水流漂离岸边,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它们会漂往何处,随波逐流,求只一份心安与希冀。

白术忽然转头道:“你都不问问我写的什么吗?”

明钧意笑笑,“我要想知道,刚才你写的时候有的是机会看。”

“……你写了什么?”

“……天下太平,国家安定。”

说罢,明钧意转身就要离开,白术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问:“没了?”

明钧意也没松开,想了想,又道:“衣食无忧,长命百岁。”

白术有些焉,但想想,他一个皇子,能简单地想着这些而不是狼子野心也是难得了,但还是有些委屈。

明钧意见他这幅样子,忍不住别过头去,手握成拳抵在唇角,盖住了抑制不住的弧度,低声骂了句,“笨蛋……”

天下太平,你我方有容身之地。

国家安定,你我方地安心隐居。

衣食无忧,你我方才不愁他事。

长命百岁,你我方可一生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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