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胡站在萨赫拉身边,向他汇报现在的情况,“有接触过天花患者民众,都被带到偏远的神殿,塞赫美特小姐正在过来的路上。”
“把找到的患者带上来。”
萨赫拉和身边的温喻对视一眼,温喻下意识感觉不对,向后退了一步。
“等……”
下一刻,萨赫拉把他整个人裹在披风里,只给他留了一个小洞,让他露出半只眼睛。
哈索尔看了一眼他们,都不想多看;哈莫迪和乌普奥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胡;胡无奈地移开眼睛,催促守卫赶紧把人带上来。
胡朗声开口,“你们从什么地方来,又是谁指使你们?”
数十个人跪在神殿大厅,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回话。
萨赫拉把下巴放在温喻的脑袋上,不耐烦地开口,“我给你们三秒钟,不说的人全都拉出去烧了。”
“什么……我,我可是虔诚的信徒,你怎么敢在神庙对我动手,拉神……拉神会向你降下神罚的。”
“我也是信徒,你,你不能这样做。”
“怎么会有这样的祭司……完全没把拉神放在眼里。”
安静的神殿里,数十个人的话语显得嘈杂,他们见没有人阻止他们,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看你们也拿我们没有什么办法,但凡你们敢对我们下手,赫利奥波利斯的祭司殿下就会知道,到时候你们就等着上神庙法庭!”
“全都给我住口!”
哈索尔站在台阶上,下巴微抬,“愚蠢的家伙,站在你们面前的,就是最强大的祭司萨赫拉殿下,你们所说的话实在荒唐,现在把背后指使者的姓名上报,殿下还能给你们一线生机。”
“算了,”
萨赫拉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神庙的人,“把他们的舌头拔掉,全都烧死,不用这些人的废话,我也能找到背后的指使者。”
哈索尔举起手,指尖之上出现一团绯红色的水滴。水滴从她的指尖滑落,滴落石制的地面,绯红色的火舌迅速包裹住喋喋不休的众人。
哈莫迪拔出腰间的短刀,越进绯色的火海,揪住说话最大声的那个人。剩下没被抓住的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绯色的火海里乱跑。
火海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危险,可绯红的火海里跳跃着炽热的火星,只要被火星接触,身上就会穿出被毒蛇咬住的剧痛,伤口处会出现一个个烧穿的黑印。
“我说,我说,不要杀我!!”
他们本就感染着天花,身上都是一粒粒带着浓疮的大豆,再被这样诡异的火灼烧,神殿里顿时充满了熟肉的气味和浓疮的异味。
“怎么样,厉害吧,”
萨赫拉低头,在温喻的耳边轻声开口,“哈索尔的巫术也是我教的。”
“殿下,”温喻疑惑地开口,“你不是哈索尔小姐抚养长大的吗?为什么哈索尔小姐的巫术会是你教的?”
萨赫拉沉默了一会,“这件事有点复杂,但是确实是这样,等回到赫利奥波利斯我再和你解释。”
“我也不知道那是谁,那个人告诉我只要在庆典当天去神庙,并在耳室留下纸条,他就会帮我们解决身上的病。”
“我也是这样的,'他'也是这么和我说的,'他'还告诉我这件事不要被别人发现,自己一个人偷偷得来。”
“我也是……”
胡从守卫的手里取过纸条,检查无误后,再呈到萨赫拉面前,“殿下,上面的巫术已经消失。”
“我看看。”
温喻从披风里伸出手,就要去够那些空白的纸条。
萨赫拉反手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再随手施了一个巫术,让纸条飞回胡手里。
“……”
"乌普奥特,你带人把这些感染天花的病患送回生命之家,让塞赫美特不用再过来了。"
萨赫拉说完,领着温喻回后殿,梅莉特还是后殿等着温喻。
“殿下,我觉得我也不会受天花的感染,我在幻境里就接触过天花的病人,我现在也没受到任何的影响,”温喻掰着萨赫拉的手指,“而且就算受伤,我也能修复。”
萨赫拉脚步一顿。
“我觉得不行。”
他不想再看见温喻面如死灰,没有呼吸的模样。
现在不想,未来也不会想。
“梅莉特,你还记得让你来神庙的那个人,是什么模样吗?或者他有什么特点?”温喻裹着萨赫拉的黑披风,坐在梅莉特的对面。
“我不太记得了,我那天正在生命之家工作,一道声音突然传进我的脑海里,让我去神庙,他还告诉我纸条的位置,以及怎么从生命之家出去,”梅莉特头疼地捂住脑袋,“当时我身边还站着人,我就问了她们,她们都说没有听见声音。”
“声音呢?是小孩子的声音吗?”
“不对,”梅莉特摇头,“是一个成年人的声音。”
成年人的声音?难道是利悉在开罗政府的帮手?看来,他真得得去一趟开罗医院。
温喻一陷入思考,就会出现蹲在原地什么都不动的模样。
萨赫拉撑着下巴看了一眼,端坐在他身边的黑色金字塔,示意一边的守卫把梅莉特带下去,自己则掀开温喻头上的兜帽。
以他的角度看,只能看到温喻冷白的皮肤和小巧的下巴。
他不满只能看见侧脸。
萨赫拉扳着温喻的下巴,让他正面对着自己。
距离他和温喻第一次在现实见,已经快一个月了,温喻变了很多。他变得越来越像幻境里的模样,越来越像他小时候的模样,越来越像萨赫拉梦中的那个人。
心声恍若烈火,烧灼他的内心。
他会离开吗?
像小时候一样,无知无觉地靠近孤独的他,明明已经拉住他的手,答应他不会离开,却还是一次次被人带离他的身边。
像年少的梦境一样,以沉默陪伴着他,支撑他走过死亡和背叛,明明已经抱住他的身体,答应他不会离开,却还是在太阳升起前消失。
你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怎么了?”
萨赫拉低下头,在他没反应过来之前,一口咬住温喻的脸颊。
“萨赫拉!”
温喻捂住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吗……这里还有人,人呢?”
“早就走了,”萨赫拉手指点着,他脸上被咬过的红印,“温喻,你让我的心口烫烫的。”
心口烫烫的?
温喻深吸一口气,“殿下,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不想听。”
“萨赫拉殿下,这几天,我一直都没有和你说,其实你这今天的异常,都是因为我对您施下的药剂,其实您并不喜欢我,而是因为药剂的影响,产生的幻觉。”
萨赫拉兴致缺缺地'噢'了一声。
"那不如这样,萨赫拉殿下……"
“不行,”
萨赫拉低头吻住他,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向后退。
温喻推也推不开,在椅子上被吻得东倒西歪,他眼角微红,愤怒地瞪了一会天花板。
他哑着声音开口,“萨赫拉,我是男人,你还不明白吗?”
“我知道啊,”萨赫拉的手沿着他的腰身向下,很平静地开口,“你还*了。”
“混蛋!”
温喻夹紧腿,把他的手抓出来,凶巴巴地开口道:“我是说我,我喜欢女孩子,我不喜欢男人,我也不会喜欢你。”
“你才不喜欢,”萨赫拉贴着他,“你昨天晚上还偷偷摸我的胸。”
“我是在给你涂解除药剂的药,谁大晚上不睡觉,会摸一个硬邦邦的男人?”
温喻说到这个就来气,他好不容易熬到午夜,等到萨赫拉呼吸平稳,想给他抹点药,没想到萨赫拉根本就没睡,还装睡等着他。等他摸上萨赫拉的心口,直接被萨赫拉压回被子里。
“你还主动喂我吃饭,你从不拒绝我。”
“我……”
温喻握紧拳头,那是他想喂吗?
他不喂萨赫拉,萨赫拉就要来喂他。
“那你第一次也在我的手上。”
“那是因为……”
混蛋,他也不知道他那天到底是怎么了,这辈子的脸都在那天丢尽。
温喻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窗外金光闪闪的阳光,平静地开口道:“行了,就当这几天我们都喝醉了,”
“萨赫拉殿下,你不能喜欢男人,我也不会喜欢男人,我们就当这些事情都没发生过,好吗?”
“都进来吧。”
“什么?”温喻疑惑地看着他。
只见三个人从门外闪身进来,在萨赫拉面前站成一排。
“都听见了,也都记下来了吧?”萨赫拉对胡开口,
“是,殿下。”
哈莫迪和乌普奥特两个还未成婚的小伙子,全然红了耳朵,眼睛都不敢到处乱看。
萨赫拉指着,头快要缩到地下的乌普奥特,“他上个月刚满十八岁,正好。”
什么正好。
温喻看了看站在面前的两根树,又看了看奋笔疾书的胡,猛得反应过来。
这……这该不会是神庙的证婚人?
“这些记录会送到赫利奥波利斯神庙,作为我们爱情的凭证,”萨赫拉笑着开口“我想我们已经有了亲密的关系,也有相爱的故事,神庙法庭一定不会拒绝,一对相爱的人吧。”
“萨赫拉,你这个混蛋!”
哈索尔和贝斯特并肩站在阳台上,看着黄金马车慢慢消失在绿洲。
“姐姐,你还在伤心吗?”
伤心?
温喻能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将祈祷的歌曲一字不差地唱下来,她是很有天赋的女孩,或许跟着萨赫拉殿下,会比跟着她更好。
而萨赫拉殿下也十分喜欢她,不管是决意和她解除婚约,还是打造的全新祷神的王冠。
她还能不明白吗?
哈索尔摇摇头,郁积在心头多日的事情也已想通。
她笑着对贝斯特说,“不,我很开心,我同意和萨赫拉殿下解除婚约,”
“贝斯特,我们看着萨赫拉殿下长大,这二十八年里,他所有的心事都不愿意和我们诉说,也从来没有参加过神庙的活动,”
“你看今天的殿下是多么的快乐,或许那个女孩,就是打开一切的钥匙,她能做到更多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比起成为萨赫拉殿下的妻子,我更想做好我该做的事情,毕竟萨赫拉殿下能够快乐,不就是我们来到现世的目的?”
“是,哈索尔姐姐。”
贝斯特低着头,浅金色的眼里划过别样的感情。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要说:神庙的证婚人,来自小狗的大脑(哔哔哔——)
下一章就是诡计多端的萨赫拉哄老婆时间,他究竟会不会成功呢?
明天十二点,准时收看《老公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