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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为我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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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发生什么梁沢就不知道了,他从那段记忆被踢出来,出来后他还想去碰其他光点,那些光点拒绝他的触碰,纷纷离他很远,见此,梁沢收了心思。

忽觉手中长剑早已脱落,回头见是白面具抱着他的剑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梁沢尝试去拔剑,剑被白面具死死抱着,他分明没动一分,梁沢就是拔不出剑来。

梁沢发现这是摘他面具的好时机,偏生白面具的头深埋两臂之间,力气又大得惊人,压根碰不到他的面具。

梁沢唤回归一剑,不打算理会他准备离开,归一剑从白面具怀中脱开,白面具像是点燃的炮仗,站起来尖声大喊:“阿姐,阿姐!”

整个四周都响起了白面具的回声,声音越来越多,密集响亮得他耳朵疼,梁沢只得将剑扔到他怀里,白面具立刻当宝贝似的抱起来。

“你阿姐都快被你压死了。”

白面具只紧紧抱着,不理他。

梁沢抱胸打量他现在的情形,听他唤阿姐,难不成是受了光团的影响?可他知道光团不能碰,难不成这光点自个儿主动撞上他的?

归一剑被白面具搂得紧,梁沢知道自己要出去,非带白面具不可。

梁沢便只能扯着他后衣领将人往光亮处拽,起初白面具完全是被梁沢拽着动了几步,是梁沢说了句“你不走阿姐可要走了”,他才抬起小小的步子跟着梁沢,但是前提必须要梁沢拽,就好像告诉他他的阿姐没有丢掉他。

拽着白面具走很废力,梁沢挺想将人劈晕,然而这人皮厚肉糙还会躲。

光团飞来,梁沢忍不住伸手触碰,他方才整个人陷入想死不能死的困境。

梁沢被这声“阿姐”唤回了理智。

这路上,白面具抱着他的剑一直唤“阿姐,疼”“阿姐,怕”……

梁沢玩心大起,扮演起他的阿姐来。

“阿姐在,你怕什么?”

完全没意识到是个男人在问他话,而非阿姐,白面具回答道:“怕黑怕光,怕阿姐走。”

“阿姐已经走了。”

“阿姐没走,我抱着你了。”

“无名承诺你什么?”

“……”

“阿姐问你无名承诺你什么?”

“我只知道阿姐,无名是谁?”

“阿姐想见见你的模样……罢了,我会等到你心甘情愿展示真面目的一天。”

来至光亮最盛处,梁沢也被刺目得睁不开眼,跟在身后的白面具喊道:“阿姐,我走不动了。”

梁沢不惯他:“必须走。”

白面具就此赖地不起,任性大喊:“我不走,阿姐我怕光阿姐也不走,要跟我一起留下来。”

梁沢:“你找抽是吧。”

这小子真就不肯动了,他阿姐大抵不是会打骂他的人,任梁沢如何,他都不为所动,

梁沢又不是他真正的阿姐,自然不会惯他,于是他直接使了灵力将其打飞进光昼里,紧接跟上。

恰巧有一光团飞进他的眉心,可他已一脚已跨出光亮。

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手握长剑的“他”直指躺卧在地强压痛苦的青年的要害之处,模糊的面容一闪而过,那副画面就消散了,在画面呈现的一刹那,梁沢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后来他在满目鲜红中明悟,是卑贱之人的奢求。

穿过光昼,是一开始的芦苇荡,被他打倒在地的白面具仍抱着归一剑,梁沢去拿自己的剑,与其双目对上,那双眼睛饱含得情感之深切复杂,似有万千言语要诉说。

梁沢第一次发觉死气沉沉的白面具,他的眼睛也曾生机盎然。

那是一瞬的事,白面具的眼重复以往的压抑,一把长剑于下身穿来,梁沢早有防备避开那招。

天地陷动,原以为要迎一场厮杀的梁沢,在震荡中消失。

醒来,熹微扑了满怀,他的目光落于一旁黝黑的乌琉石……

·

这夜注定不安分,出来悟九重之道的霍生在破晓前耳闻一声惨叫,炽热的熔骨弓本身就具备照明的功能,他举弓过去,做足了防御的姿态。

贺星河?

霍生放下弓,这时贺星河转醒,大概是做了噩梦,他戾气很大,这时候过路的狗都要挨他骂。

所以霍生遭骂了。

平白无故遭骂霍生也不开心,他主动远离不想靠近他。

偏偏这人怪得很,贺星河没走多久就察觉贺星河跟上来。

贺星河抢先道:“连路都不认,傻子,我难得好心,走。”

霍生一语中的:“你怕黑。”

贺星河气结:“我是在替你想,你大半夜跑出来练什么破弓,被他们发现怎么办?”

“它不是破弓,它叫熔骨弓,我的朋友。”

熔骨弓上的火焰讨好地蹭了蹭霍生,贺星河眼见霍生就这般离去,于是大声道:“霍生鬼鬼祟祟跑到外面不知道做什么,大家快来看啊。”

霍生怒视:“你就是怕黑。”

“你走不走?”

眼见贺星河抬手作呼喊状,霍生无他应对之策,咽下一口气往回走,身后是奸计得逞亦步亦趋的贺星河。

霍生有个小心思,贺星河怕黑那他偏不送他回去,怀着小心思的霍生心情愉悦不少,回去的路也由不情不愿的步伐转为轻快许多,可他不知人心险恶。

霍生还未进去,身后的贺星河掷了石子进去,清脆的声响成功吵醒睡梦中的乐洵,乐洵揉着眼出来问道:“阿生,你是出去方便了吗?”

他将霍生手拿的熔骨弓自动理解为是照明用的。

霍生胡乱点头,绕开乐洵进去倒头就睡,他无暇管顾逃跑的贺星河,不擅长说谎的他会保持沉默。

乐洵没有多疑,躺在对面那张床睡了。

.

“别烦我,那家伙同我哔哔赖赖了整个晚上,我现在要睡觉。”

“你的乌琉石昨晚动了。”

贺星河这才将被子往下扯,露出张诧异的脸。

“我起初是想把它还给你,但见天色已晚,打消想法,后来……”

梁沢将昨夜的事俱告诉了他,毫无隐瞒,原本躺着的贺星河已经坐起来,疲倦的面目上凝重一片。

“该说你是好运还是厄运呢,这万里挑一的概率让你碰着了,你昨晚能碰到的白面具,恐怕是因为他也有乌琉石,若两人同时拿出乌琉石,在一定可能下你们二人会一道进去一个空间,不过这就与我之前所言不同,因为它蕴藏更大的危机,并没有宝物的存在,我现在很好奇你是如何能出来的。”

以为梁沢没懂,他继续道:“就如你所讲的光点,白面具没说错,那光点碰不得,他就是受了光点影响才会把自己当做另一个人,也不知你是什么好运,竟然碰了两次都没事,梁沢你该不会有秘密在身吧?”

梁沢大方回应:“那你还真猜对了。”

贺星河一愣,直到梁沢拿来镜子放在他面前,然后将镜子转动适宜的弧度,贺星河的眼里马上多了张极为欠扁的脸。

“可惜就是太糊了,只能照出我半点帅气。”

贺星河:……还该死的家伙。

贺星河想也没想伸出右拳向身后人的面部袭去,虽然梁沢很利落地躲掉了。

贺星河忽地绕到梁沢身后去,他发现这人真是无论何时都要背着他的剑。

“它叫什么?”

“归一。”

“我听说你曾拿这把归一剑,自称是天下第一。”

梁沢回想那日自己因一时气愤而发出的大言不惭的言论,当真是欠揍啊,不过他练的剑术有千年上万年甚至更久,怎能称不上天下第一。

“你应当不单单只用天罡诀,你的剑法独特,所有见识过的人都无法言说是哪门哪派,我很好奇你用的是什么功法。”

他千百年来悟出来的道自然是说不得“秘密”,感觉到身后人在摸他的剑,梁沢故意催动归一剑亮出金光,贺星河收了手,已经对他的幼稚无言以对。

“你不怕吗?”

贺星河没好气地回道:“我有怕你那天?死了这条死心吧。”

“你明明总是对我出口不逊,为何又那么信我?”梁沢忽道。

贺星河听得莫名,“你在说什么?”

梁沢道:“且先不谈过往,昨日早晨我予你吃食,换作以往你定要先言一句故意刺我,但你反常地自然接过吃了,方才我出剑吓你你躲也不躲,你日日呛我何时对我这么信任了,不光如此你对他们也很信任……”

“你闭嘴,我是清楚我的实力,迫不得已才……够了梁沢,你不要用你的混蛋思路揣摩我的想法。”

对方的脸已经完全涨红,梁沢犹嫌不够继续道:“骂我做什么,该不会戳中心思恼羞成怒了吧。观我清者,此心易彼心为我之幸,贺星河为我之幸。”

“梁沢你闭嘴。”

无赖大声道:“贺星河为我之幸。”

贺星河气得肺都要炸了,他不会与梁沢胡搅蛮缠,那是无赖加混蛋做的事。

眼看他落荒而逃的身影,梁沢体会到做一回温萧书的乐趣。

贺星河跑出来后撞见温萧书,温萧书日常地与他打招呼,贺星河理也不理径直走开,这时温萧书对着树唱了句戏文。

“连我也不待见了,怜取眼前人。”①

这人始终对着那树哀泣道,面上的笑意遮也遮不住,叫贺星河怒火中烧。

作者有话要说:①出自《西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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