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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正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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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朝阳寡淡,散落于不大的屋舍,如月色寥寥。

蓝玉瞧着二人一身的猫毛,实在不成体统,索性亲自动手,“都坐下,给你们梳头。又长一岁,明年都及笄了,还如此胡闹。”

“姑姑可知母亲缘何叫我们?”萧郁蘅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自去瞧瞧就知道了。把猫放下,陛下不喜这些带毛儿的小东西。”蓝玉温声提点,见苏韵卿一身素白衣裳,嘱咐道,“苏侍读换身衣裳,选个娇艳些的。”

二人把自己收拾的干净整齐,在两颗心“扑通扑通”的节律下,一道入了大殿。

“孩儿、臣参见陛下。”一进门便见礼,规矩的不像话。

“都来了,今日人齐,叫你们过来热闹热闹。”舒凌话音柔和,“给长辈见礼。”

二人这才懵懵的抬起头来,长舒一口气。

原来不是凤阁放榜。

陛下身侧坐了几人,苏韵卿并不认识。听得萧郁蘅唤了王叔和叔母,她才反应过来,这便是昌王和昌王妃。身后站着的,该是郡主萧文锦。

“苗苗,今日御园红梅盛放,你们带文锦去走走。”舒凌轻声吩咐着,“午间回来一道用膳。”

萧郁蘅不知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苏韵卿更不明白他们一家人的事缘何叫了她。

于是,本该是二人有说有笑的游园,变成了三人的相顾无言。

红鸾领着宫人跟在后头,笔墨纸砚、琴棋书画乃至茶点果品,尽皆备下了。

萧郁蘅转眸瞧见,隐隐觉得舒凌是有意为之,便主动招呼,“前面有个小亭,想来走了许久也累了,不若歇歇喝杯茶暖暖身子?”

苏韵卿关键时候是会捧场的,“多谢殿下,臣正好口渴了。”

萧文锦莞尔一笑,“妹妹说得是。”

方入得亭中,一盏红茶入眼,萧文锦轻抿一口,“如此成色的滇红,也只有来陛下这里才喝得到,先前宣和殿内便是这醇厚的茶香。”

“堂姐喜欢不若带回去些,免得便宜了入内问安得赏的人。”萧郁蘅状似漫不经心的出言,却是看不惯这人当值几天就拿宣和殿说事。

“多谢,先前陛下赏了的。”萧文锦温声回应,“对了,苏妹妹,听闻你外祖一脉是东境鸿儒孟氏,如此说来,你我二人的外祖家还是故旧乡邻呢。”

“臣出身微寒,怎敢当郡主一句姊妹之称。如今不过孤女,无家族渊源可论了。”苏韵卿淡然一笑,免了她套近乎的心。

“这便自谦了,谁人不知你自幼长在宫中,与堂妹青梅之交,陛下也爱重的紧。你我同在御前当值,我初来乍到,日后还要劳你多多照应。”萧文锦捡了块淡绿色的糕饼递给了苏韵卿。

萧郁蘅抬手就给挡了,“堂姊不知,她体虚寒凉,饮食得格外小心,冬日里吃不得这个,喝茶就好。”

“郡主言重了,御前随侍得蒙圣恩,唯心怀赤诚以报。韵卿亦劳郡主多担待。”苏韵卿抿唇浅笑,举起茶盏颔首示意。

“早闻苏妹妹才名,我甚是羡慕堂妹能日日与你相见,切磋学问真是美谈。王府里我那妹妹们年幼,兄弟们顽劣不成器,想寻个闺阁的玩伴倒是难。”萧文锦好似盯上了苏韵卿不放。

“堂姊,我与她虽同居于大兴宫,可宫苑如此大,也不常见的。况且才学依仗天资,我与她厮混再久,终究也只一苏韵卿,不见萧韵卿呢。”萧郁蘅对这个堂姐的好感又少了几分。

“久闻郡主家学深厚,尤擅骈赋辞令,若得机会定要与您讨教。”苏韵卿将姿态摆得足够低。

萧文锦讪笑一声,“客气了,不过是徒有虚名。”

三人你来我往的对了好些回合,萧郁蘅很会拆台。萧文锦本有意拉拢苏韵卿,试探她心意,如此一闹,尽皆不成。

苏韵卿本就提防心重,先前顾琼和魏薇的事历历在目,今日红鸾在侧,她绝不敢掉以轻心。

午间家宴,苏韵卿借故身子不适推脱了去,独留萧郁蘅不情不愿的陪了一遭。

午后昌王一家离去,舒凌问着红鸾,“她三人相处可融洽?”

红鸾轻笑,“一个护短,一个满嘴官话,另一个自是成了外人。”

“萧文锦心性如何?”舒凌微微眨了下眼,淡然询问。

“婢子看不好,可能略微急了些,话说得多了,殿下便拉了她二人绘画,如此都闭了嘴,清静。”红鸾稍一回忆,便挑了重点。

“这个苗苗,”舒凌冷嗤一声,“苏韵卿的态度呢?”

“全程打官腔呢,挑不出错处,也休想找了缝隙叮进去。”红鸾想起苏韵卿如临大敌的模样便觉可爱。

舒凌敛了眸子,“把三人的画取来一观。”

同为一方红梅景,萧郁蘅所绘重在写实,设色浓淡相宜,一侧的题字行云流水,梅花在她的笔下多了份酣畅洒脱之感。

苏韵卿的那幅以小见大,半边园林半边天,清澈如婴儿照影,却也不失大气的格调。视线发散,由点到面,加之题字笔力遒劲,颇有君子豪气干云之态。

萧文锦着墨于娇艳的花瓣,却刻意模糊了梅花与枝桠的形态,力图圆融于一方阴云满布的天色,求一份和谐统一之境。

画境由心生,国画丹青的笔墨,乃是心境写意。舒凌随意的观瞻,便也知晓了几人的心性中最鲜明的特点。

“年节过后,暂将萧文锦调去别处吧。”舒凌收回了视线,便抛出这样一句话。

和稀泥与搅混水,虽是官场上稳当立身常为之举,她却最是厌恶。

待到元月初八,四位大学士颤巍巍的晃进了宣和殿。苏韵卿瞧见这四人时,脸色瞬间就变了。

舒凌瞥了她一眼,“你先往千秋殿传信,一个时辰后一并过来。”

“臣领旨。”苏韵卿心虚的溜了,一路小跑着去找萧郁蘅汇报这个“噩耗”。

入殿之时,萧郁蘅耳朵里塞着两个棉花球,眼睛也蒙着丝帕,半仰在贵妃榻上,约莫是心慌气短呢。

苏韵卿毫不客气地揭开了她的帕子。

萧郁蘅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抬手取了棉球,大眼圆睁:“你…你这个时候怎来了,不会是…”

苏韵卿不待她说完,就点了点头,“四个老头都在,一个时辰后见分晓。”

萧郁蘅一把将人抱住,“啊…和音我怕。”

“抱着吧,免得日后抱不到了。”苏韵卿比她更怕,若非她抱着,此刻苏韵卿巴不得上天遁地,绝不能安生坐着。

她从未觉得一个时辰如此漫长过。

再入宣和殿,老臣已经离去,陛下的案前摆着长长的名册,大抵是成绩榜单。

二人瞄了一眼舒凌的神色,古井无波,什么也看不出来。

“苗苗,”舒凌话音尚算柔和,“此番甚好,第九名。但朕另有考量,把你的名字抹去了。”

萧郁蘅大喜过望,“母亲决断就好,只您应我的开府,可作数?”

“自然,今岁生辰后即可。”舒凌答应的爽快。

萧郁蘅是解脱了,可苏韵卿只觉得利剑高悬,偏生舒凌故意晾着她,半天不言语。

“母亲,和音呢?”萧郁蘅抬脚往前凑,想去看看结果,却被舒凌制止,“行了,你回去。朕有话与她说。”

萧郁蘅失落的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离开,还跟苏韵卿咬耳朵,“一会儿记得告诉我。”

见人走远,舒凌一改方才的态度,沉声道:“跪下。”

苏韵卿吓得心脏都漏跳了两拍,羽睫不安的眨巴着,手指也已捏上了衣裙。

舒凌捏着一张答卷审视半晌,上头红笔划出的圆圈分外醒目。她随手给人扔在了身前,“你好大的能耐。”

苏韵卿颤抖着手指接过,只见那份文辞的答卷上,被圈出了五处别字。

是她疏忽了。文中所引辞章,是昔年祖父教她,避了曾祖的名讳,以缺笔代之。她用惯了,竟忘了改。

苏韵卿自知理亏,便也不敢言语。只那五个别字,定是拖了评判的后腿。

“朕命你入三甲,你可倒好,非要气人。”舒凌竟是笑言。

“臣罪该万死。”苏韵卿算是怕了舒凌的诡异脾气,喜怒皆非外表所见。

“好一个罪该万死,你是变着法子的把朕气得七窍生烟才可,不然你为何非要考个第四名呢?”舒凌注视着她半晌,见人不说话,便道:“滚出去,那句文辞,抄一千遍,写不完不必吃也不必睡。”

“谢陛下。”苏韵卿颤抖着嗓子答了话,飞速的逃之夭夭。

苏韵卿只求有命在,第三第四的她本也没报太大指望,一千遍算什么,万遍也是可以的。

萧郁蘅得了第九名,想来定是连月来头悬梁锥刺股了,能有此等定力,绝非泛泛之辈。

待到二月,舒凌才张榜出去,榜单上确不曾出现萧郁蘅的名次,而入阁之人,只定了七名。

入选女子除苏韵卿,还有一人,名宋知芮。

萧文锦名列第十二位,并未入选。余下的五人皆封“学士”之衔,各有专精。其中一人为尚书左丞齐让,乃是清源长公主的驸马。

二月十二,舒凌召见了她和宋知芮,当堂宣读了授官制书,进苏韵卿为正五品凤阁学士,执掌制诰;进宋知芮为正三品凤阁学士兼女官择选司司正,着领编修。

自此后,连升两级的苏韵卿多了个顶头上司,而这位上司年三十有七,本为嘉义伯郎煜的夫人。

还有个她不知情的隐秘,此人乃是舒凌幼年的手帕交,情深义厚。

至于萧郁蘅,舒凌着人入六部轮转观政去了。虽无具体职司,但这是培养皇嗣的必经之路。

女官择选司换了司正,宫内六局也换了女官,想是萧郁蘅查出了暗中为难苏韵卿,试图离间君臣的人,被舒凌清剿干净了。

作者有话要说:萧郁蘅:和音快夸我,我和你大差不差

苏韵卿:我马马虎虎,你悬梁刺股,结果还是差了五名,拒绝夸夸

萧郁蘅:我这么努力可都是为了你,明里暗里的给你当左膀右臂,委屈,呜呜呜……呜哇啊

苏韵卿:夸夸,摸摸头,抱抱,么么

萧郁蘅:凉薄敷衍的女人……

萧文锦:韵卿妹妹要不看看我?我可是有心交好呢

苏韵卿&萧郁蘅:别来沾边,喝红茶都有绿茶气的坏人

萧文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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