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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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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漫花海里徜徉着翩跹的裙摆,花样年华的笑靥更甚牡丹娇艳。

萧郁蘅随手折了枝重瓣蔷薇型复色牡丹,簪在了苏韵卿头顶的小发髻上。

苏韵卿的面色仍带着一丝病弱的倦容,被这花儿一衬,反添了几分柔婉。

她素来不喜张扬,伸手就要取下这偌大的花来。

萧郁蘅攥住了她的手,“别摘,美的。‘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先前一直想不出,与你流连这牡丹园,才算领悟了这诗中的美感。”

“油嘴滑舌。”苏韵卿低声嗔怪着,“那回去前再摘,陛下在呢,我怎可簪牡丹。”

“你这思量也忒多了些。”萧郁蘅担忧的望着苏韵卿的病容,“怪不得太医说你忧思过重。”

苏韵卿恬淡一笑,不回绝也不应承。

“母亲倒是难得开怀,竟肯舍了时间让你我来此消遣。”萧郁蘅对舒凌的决定颇觉意外。

苏韵卿心里一直犯嘀咕,总觉得这不是舒凌所言的热闹。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不多不少,蓝玉便过来寻她们:“陛下叫走了。”

萧郁蘅意犹未尽,倒不是牡丹多惹人流连,她只是喜欢这种无忧无虑的感觉。

苏韵卿闻言,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萧郁蘅顺手取下了她头上的花,“不敢戴拿着总行吧。”

苏韵卿莞尔轻笑,“多谢。”

待二人归来,舒凌淡淡询问:“可满足了?”

“尚可,就是时间少了些。”萧郁蘅没心没肺的说着实话。

苏韵卿在旁垂眸浅笑,手里捏着沾了朝露的一朵花,闷闷的不想多言。

“消遣够了收收心,该做正事了。”舒凌一本正经的板了脸,轻声叮嘱着。

马车一路疾驰,仍是往洛水河畔的方向。

陛下今日特意穿了一身水蓝色燕居服,瞧着倒是亲和。

待到正午时分,舒凌拉着二人上了一处高阁,只今日登临的,是洛京最高的城楼。

立于城楼顶处,风声显得有些紧。

红鸾给舒凌加了件披风,萧郁蘅有样学样,解了自己的外衣给苏韵卿搭在了肩头。

苏韵卿狐疑的转眸瞄她,萧郁蘅只轻声道:“关爱病人,不必言谢。”

呵,脸皮很厚。

不多时,循着舒凌的眸光望去,前方不远处街市上的一处空场里,卫兵押了十余人入内。

膀大腰圆的刽子手扛着大刀,迈着坚实的脚步走了上去。

随即,几个紫衣红衣的官员入场就座,空场前顷刻围了好些路过的百姓。

苏韵卿忽而明白了,何为舒凌口中的“热闹”。

她很想转身下去,不知这会儿还来不来得及。

萧郁蘅也醒悟过来,与苏韵卿咬耳朵道:“这么血腥,咱俩溜吧,我是不想看。”

二人一拍即合,对了个眼神,学着小猫儿模样,悄无声息的往后退去。

禁卫大哥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横刀在侧,将二人拦住。

舒凌哂笑一声,轻松的出言,“过来看着,这是你二人的功绩,缘何要逃?”

萧郁蘅与苏韵卿在心里抱怨:这功绩我们不要行不行。

金乌高挂明空之南,监刑的紫衣老者一声令下,刽子手齐刷刷举刀。

下一瞬,一排人头如球一样骨碌碌滚落在地,迸溅的猩红入目,苏韵卿顿觉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别过了视线。

与此同时,入耳的,却是百姓们畅快淋漓的叫好声。

萧郁蘅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绝没受过这样的刺激。

二人互相搀扶着,蹬蹬蹬的跑下了城楼,找了个角落将早晨的餐饭悉数还给了土地神。

这样的热闹再不要看了。

少顷,舒凌神清气爽的下了城楼,看见二人一脸苦涩弯腰扶墙的模样,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小孩子入眼的是可怖血腥,舒凌看见的,是贼子伏诛与谋算得胜的畅快。

洛京一行,乃是出巡开局的彩头。

蓝玉和红鸾一人扶着一个,将两个受惊的姑娘搀回了马车上。

舒凌睨了二人一眼,嗔怪道:“短练,多看才可。”

苏韵卿和萧郁蘅险些没直接哭出声来。

她们才十四岁呀,这是遭的哪门子罪?

原来和陛下出来长见识,还包括这等恐怖的场景。

料理了洛京的杂碎,抄没了官商的家财,舒凌满载而归的带着众人踏上了东行之路。

旁的帝王外出巡狩耗费钱财巨大,舒凌也无有例外,但她会给自己找补,真算起来估计还赚了。

洛京旧人人头落地,新进的血液皆是舒凌的嫡系,主官更是直接交给了舒家人。

萧郁蘅的心底有些许欣喜,却也涌动着莫名的不安。

苏韵卿则在暗自盘算,下一处目的地,舒凌又安排了怎样的谋算。

四月初,帝王銮驾抵达了东境国土的济州城,此地古来富庶,更是产粮要地,民风淳朴。

洛京多士商,济州农为本,大儒名望高。

来了此处,舒凌再次来了微服出巡的兴致,点了几个亲近的朝中重臣,轻车简从的入了郊野。

苏韵卿和萧郁蘅天不亮就被拉了出来,换上小家碧玉的清雅装扮,被强塞进了舒凌的马车里。

宽敞的马车停在了绿油油的原野田埂处,舒凌命随行止了车驾,信步朝前而去。

晨起的农庄水露晶莹,偶有三两蝴蝶飘飞。鸟儿掠过枝头,清越的歌声漫过耳畔。

萧郁蘅从未见过广袤无垠的大片良田,若非碍于朝臣在侧,她定要撒个欢儿。

舒凌忽而眸光一转,指了指地里拔节抽穗的小麦,问着萧郁蘅,“苗苗可知,这是何物?”

萧郁蘅茫然不解,瞧见是个谷物模样,猜测道:“是粟米么?”

一旁的老臣“哈哈”大笑了起来。

萧郁蘅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瘪着嘴垂了脑袋,悄悄把手指戳向了身侧的苏韵卿求助。

苏韵卿在她手心里写了个“麦”字。

“呵,我知这是小麦,无非是晨起困倦,博诸公一笑。”萧郁蘅是懂得挽回尊严的。

舒凌甩了她一记眼刀,这俩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耍弄的小九九,真是幼稚到家。

本着丢人不能落单的思想,舒凌走了须臾,瞥见刚出苗不久的春高粱,笑问:“苏卿,这是何物?”

苏韵卿望着那一坨坨绿油油的叶子,面露茫然。

凭什么考萧郁蘅的显而易见,考她的就是这草一样难以分辨的玩意儿。

“臣不知。”苏韵卿耷拉着脑袋,脸上漫过一片红晕。

“瞧瞧,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舒凌扫视着随行的大臣,“农为邦本,如她二人这般年岁却不识百姓生计所依,想来诸位的子女埋首书卷,大多也是如此。饱读圣贤书的同时,是否也当学些务实的专精学问?”

莫说她二人稀里糊涂,其实跟随的世家大族子弟心虚的不在少数。

李相满脸堆笑,“陛下说得是,老臣回去便召集夫子们,重订择选才干的标准,着地方府学勤于扎实本领。”

话音方落,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小曲儿声:“月儿弯弯哟绣呀绣荷包,朝阳明媚哟田野好风光…”

门下侍中卢逢恩傻了眼,“这哪儿来的农妇?冲撞了圣驾岂非罪过?”

左卫大将军舒维靖轻笑一声道:“是陛下的意思,不准扰了农事。”

苏韵卿听见这小曲却是愣了神儿。

萧郁蘅没心没肺的出言,“苏侍读,这小曲儿我记得你也会哼唱的。”

闻言,苏韵卿有些失神的微微颔首,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青苗里。

她母亲出身东境清流大儒门庭,此处是苏韵卿外祖故地,民谣传唱百年,自是根植于心。

舒凌心情大好,抬脚近前,“上前瞧瞧去,一会儿改个称呼,莫将我卖了。”

如是,近百人乌泱乌泱的簇拥着这位“夫人”,直奔那扛着榔头的农妇而去,农妇身侧还有两个三四岁的小娃娃。

“阿嫂,”舒凌温声出言,“你家的田可好?有无时间聊上一聊去岁收成和粮税情况?”

“娘唉,俺就是个庄稼妇人,你是哪个大地主的夫人,俺本分着呢,家里就这三亩地了,你呀去别家并田吧,孤儿寡母要活路的,行行好。”那农妇忽而一脸戒备,舒凌明明是柔声细语,这人却要愁哭了。

萧郁蘅敛眸嗤笑,舒凌可不就是最大的地主,她与苏韵卿咬耳朵,“阿娘作法失败,好丢面子。”

苏韵卿瞧着舒凌呆愣错愕的模样,一时也没忍住,掩袖憋笑憋得艰难。

何苦自讨没趣儿呢?

李道成是个老古板,听着妇人的话,嗔怪道:“不可放肆,夫人问什么你答什么。”

“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啊,俺真没犯事儿。”妇人见李相一副官老爷模样,愈发惶恐,将两个孩子紧紧护在了身后。

“苗苗,和音,过来。”舒凌抬手招呼着,“带两个小弟弟去一边玩儿。”

见哄骗不成,舒凌拿孩子示好,与那农妇亮了身份。

苏韵卿和萧郁蘅老远瞧见,那农妇战战兢兢的趴在了地上,沾了一身的泥。

“姐姐的花好看。”一个小男孩薅着萧郁蘅头上的绒花。

萧郁蘅大方的摘了下来,“拿着玩儿,是姐姐好看还是花好看?”

“花好看。”小娃娃乐呵呵的出言,逗得苏韵卿笑得眼都弯了。

萧郁蘅一脸生无可恋,指着苏韵卿再问,“是这个姐姐好看,还是我好看?”

小娃娃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忽闪着,俏皮的指了指苏韵卿,“白,好看。娘说一白遮百丑。”

苏韵卿捧着肚子,乐得直不起腰来。她忽而觉得昔日与萧郁蘅斗嘴,还不及这小娃娃两句话来得痛快。

萧郁蘅气得拂袖乱转,威胁道:“再给你个机会,惹了我,我把你栽进地里,和那大葱一样,让你生一撮小葱。”

“哈哈哈哈,”两个小孩同时咧嘴笑了,“那把姐姐种地里,是不是也能长一堆漂亮姐姐?”

萧郁蘅仰天长叹,祖宗哎,这年头的孩子太难缠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韵卿:苗苗,你老母亲双标

萧郁蘅:那咋办,你早点改口,她就护短了

苏韵卿:就不能你聪明些,别让她给你找补颜面?

萧郁蘅:本公主很傻吗很傻吗很傻吗?

苏韵卿: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你是有自知之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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