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成岭被温客行拉到一边不知嘀咕了什么，成岭回来后对你抱拳鞠躬行礼，大声道：“程叔，请你教我武功吧！”

温客行在成岭后面笑容晏晏，你知道这肯定是他教的，横了他一眼，对成岭道：“可以。”

成岭听闻喜笑颜开。

“不过，”你继续道，“这门功夫有个讲究。修炼之人，要么是之前没修习过任何功法，要么便得化去体内功力，才能修习。”

“如果你打定主意跟我修习，我会先化去你体内的功力，你可愿意？这是大事，你得慎重考虑。”

成岭毫不犹豫点头：“我愿意的。我相信程叔不会害我。”

你愣了一下，然后对他招手：“那就过来。”

成岭走近，伸出手来，你搭上他脉门，运起功法。成岭便觉得自己体内有一股气流不受控制地往手腕上你触碰的穴道流去，他见识少，以为自己的内力是被你化去了。

你放开他的手，开始详细讲解功法。见你不避人，温客行也没走，就坐在你身边听着。

“此法与各家各派之内功逆其道而行，是以凡曾修习内功之人，务须尽忘己学，专心修习新功，若有丝毫混杂岔乱，则两功互冲，立时颠狂呕血，诸脉俱废，最是凶险不过……”

你讲完功法路线，让成岭又再重复一遍，确定他记下了，便让他打坐修习。

哪知成岭还没开始，温客行却忽然呕出一口鲜血，手按住自己膻中气海穴。

你一愣，而后立马起身来到温客行身后，为他梳理体内走岔的真气。

等他的真气理顺，你才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极快，颇有劫后余生之感，埋怨脱口而出：“我说的忌讳你就不听是不是？仗着自己厉害就乱练功，要是我不在这里，谁帮你疗伤？”

你边生气边扶着他的肩背慢慢坐回原位，看着温客行发白的脸色，心又软了，用衣袖擦去他嘴角的血渍：“下次别乱来。”

温客行虚弱地看你一眼，慢慢向你这边靠，直到枕在你的肩上，安心地闭上眼睛。

你的心跳再一次乱了。

见成岭目瞪口呆地看着你们，你不知哪来的一股怒气，轻斥道：“别愣着，练功！”

“哦哦。”成岭急忙摆出个五心朝天的姿势。

你一本正经地监督成岭练功，好像肩膀上没有靠着个人，只是身体却维持得十分平稳，一晃也不晃。

直到成岭的修炼进入正轨，温客行的呼吸也变得绵长，好似进入梦乡。你更不好挪动了，唯有闭上双眼，就着这个姿势打坐。

翌日天光大亮，温客行悠悠醒来，左右看了看，对你笑道：“早啊，程兄。”

你睁开双眼，刚想活动一下身体，不料一动，右边肩膀便传来蚂蚁啃咬般的刺痛，痛得你咬牙：“温兄醒得挺早。”

温客行一边笑一边帮你按摩。

这时成岭兴冲冲跑过来：“师父，这门功法叫什么名字？”经过一夜调息，他的内伤完全好了。

你答道：“它叫北冥。”

成岭问：“是‘穷发之海有北冥者，天池也’的北冥？”

“不错，”顿了顿，你又说了一句，“北冥大水，非由自生，正如百川汇海，大海之水以容百川而得。”

成岭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你现在不能解释：“该知道的时候，我会给你解释的。或者，到时候你自己就悟出来了。”

成岭点头。

你再次强调：“还有，我不是你师父。以后不许这么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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