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这样说啊，倒是符合他的性格和他与济仁的关系。”池幸司听着“曲泽妍”传来的实时讯息，不由得笑。

“哥哥，只要传音频便够了吗？”“曲泽妍”问道。

“嗯，音频便够了，硬要你突破生态系统的防火墙太容易被发现了。只是音频的话，通过外接电子设备也可以的。不是所有外接设备都安装了人工智能，但只要可以联网，不就可以听见声音了？”

“是啊，确实是安全很多，但是我也想多帮你一些……”“曲泽妍”扭着手。

“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池幸司与“曲泽妍”对视，“已经够多了……泽妍，谢谢。”

“已经……够了。”池幸司的眼皮开始打颤，“到时间了吗？”

“嗯，到时间了，哥哥，你该休息了。”“曲泽妍”的双手放在他肩膀上。

池幸司顺着“曲泽妍”的手摸过去，只摸到了自己的肩膀。

“你知道你碰不到我的。”“曲泽妍”责怪道。

“是啊，我知道，”池幸司眼底闪过水光，“可我总还是保留一点希望，希望你还活着，哪怕，是被凝固剂控制停止了大脑，身体还可以存在……”

“哥哥，你喝多了。”“曲泽妍”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的一打酒瓶。

“是啊，泽妍啊……我已经很久，不喝这么多了。”池幸司的眼前渐渐模糊，“很久，不喝这么多了……”

“曲泽妍的身体，早已经被销毁……”小组里的人颤颤巍巍地汇报。

“你说什么？”张利锋狠狠地拍着桌子，“她是第一批凝固剂遇害者，当年的销毁记录为什么没有上报？”

“呃……”小组里的人都面面相觑。

“因为，下达命令的是当时的局长，执行命令的，是当时的大队长。”在一片安静中，池幸司细微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楚，“那批凝固剂遇害者，是一起被销毁的。在当时，存放他们成本太高，被销毁，也符合警队减少成本的要求。”

张利锋这才正眼直视池幸司。

他听说过魔鬼教官池幸司的名号，但并没有见过本人。

“池幸司，你倒是和旁人不一样。”待整体会议开完后，池幸司被张利锋单独留了下来，“旁人都不肯说与我听，你却肯？”

“上面下来人，大家难免有隔阂，领导别见怪。”池幸司打着哈哈。

“这点我可以理解，不过据我所知，当年的案件属于机密，应该不是你这个级别的可以搜查的到的吧？”

“我用的是传统的调查方式，”池幸司笑着说，“我们这个社会，依赖人工智能系统已久，最传统的调查方式，反而可以查出一些系统不给我们看到的东西呢。”

“最传统的调查方式啊……确实是被人们遗忘了很久的方式呢，”张利锋不由得笑了笑，“时间紧急，我就先不问你为什么查了。那么，你查出来什么了呢？魔鬼教官池幸司，”他向前走一步，“我希望你查出的东西，不是像林济仁那样，只留下一个人工智能来回答问题。”

“您不问我也可以解释，我查，是因为林济仁和我说这个案子很有趣，工作之余我就稍稍查了一下。而且您放心，我查出的东西，比济仁查出来的，有用多了。”池幸司勾起嘴角。

“让你去查，比我查，安全太多了啊……”林济仁对着“林济仁”皱着眉说道，“如果我去查的话，应该随便一个动作都会被池教官发现吧。”

“倒也不会，”“林济仁”安慰道，“如果只是你的话，应该还是可以找到些漏洞的。”

“对方是一个以防火墙系统为基础且建立的足够完备的人工智能啊……”林济仁摇头，“消息传不出去的。起码至此……嗯，或许是我知道的消息还有限？”林济仁再次将自己查阅的消息审视了一遍。

“林济仁”看着林济仁，没有开口。

过了许久，林济仁终于缓缓叹息，“唉，以眼下的情况，我还是肯定会遇害的，从时间上来看，前几位前辈的遇害时间都在半个月之内，我这马上就快一个月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想来距离遇害也快了。过多防守也是没有用的，只希望……”

“林济仁”察觉到周边有其他的人工智能，在对方察觉到自己之前，它便迅速离开。

“只希望，有人可以察觉到这些啊，希望是淮笑，或者弥笙学姐，都一样……”林济仁以为“林济仁”还在，他等待了片刻，发现无人回应，便也知道了结局。

“也好，这样……也好。”他冲着不知名的某处，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