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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春澜衔川·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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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滴雨坠落人间,砸入尘埃,激开水花一朵。

韩鸣阳走进了房间。

转过屏风,他跟随谢鸿信来到里间的床边。

房中烛影摇曳,光线昏暗。

床上有一人正在安稳沉睡。

此人韩鸣阳再熟悉不过。

正是苏雁来。

但这并不是让韩鸣阳最惊讶的。

越过屏风,他看向房间另一侧的乌木桌,竟见陆照霜正在调配一些粉末。

韩鸣阳看了两眼,收回视线,再度望向谢鸿信,以及立在谢鸿信身后一步远的段禾清。

从韩鸣阳刚一进门开始,段禾清就一直跟在谢鸿信身后。

谢鸿信走到哪儿,段禾清就跟到哪儿,活像一条甩不脱的大尾巴。

谢鸿信对此不置一词,似是习以为常。

苏雁来曾说谢鸿信发疯时,亲手杀了他身边最厉害的护卫。

但此时看来,谢鸿信的疯多半是装的。

那“杀护卫”这件事也就有了一些其他可操作性。

韩鸣阳对段禾清道:“你就是那个被谢鸿信‘亲手杀死’的护卫。”

韩鸣阳不是在询问,因为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段禾清点了点头:“是。”

谢鸿信道:“当时情势所迫,只能出此下策。这有这样,才能让禾清不引人注意地脱离化章门。”

韩鸣阳盯着谢鸿信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阴谋诡计,却一无所获。

谢鸿信的双眼清澈有神,先前他止不住哭泣的模样都像是韩鸣阳臆想出来的了。

韩鸣阳等人在谢钧的地盘上,谢鸿信应是这里第二有话语权的人。

他想做什么,只要一声吩咐,自有属下帮他实现,更何况段禾清也是他的人。

谢鸿信若是不安好心,也没必要再演一场戏来戏弄他们。

而且一直保护苏雁来的陆照霜竟也能与谢鸿信和平共处一室。

对此唯一的解释,似乎只有——

谢鸿信是友非敌。

刚刚在跑来的路上,韩鸣阳已经猜想到了这一点。

段禾清既然是“耀世之才”,多半也会有“冠绝之术”傍身,武力值必然不低。

谢鸿信安排他潜藏在苏雁来身边,只作为眼线传递消息,未免过于屈才。

苏雁来对段禾清假扮的“祝亭”毫无防备,顿顿都吃他做的菜,段禾清有的是机会为化章门抓住苏雁来。

哪怕是在随便一日的饭菜中放些迷药,都不必像现在这样大费周章,又是设陷阱,又是让谢钧出手,又是要挟威逼才能将苏雁来带回来。

若是如谢鸿信之前在韩鸣阳面前表现的那样,他真的对苏雁来恨之入骨,想让她死,那谢鸿信大可直接让段禾清趁苏雁来不备动手便是,何必拖到现在。

据此推断,谢鸿信交给段禾清的任务,并非敌对,反而应该是保护。

韩鸣阳心中已有了些许推论,现在真正面对谢鸿信,他还是要亲口问一句:“你究竟……是敌是友?”

谢鸿信笑了笑,望向苏雁来沉睡的面容,眸色温柔:“雁来是我妹妹,我永不会与她为敌。”

谢鸿信转而看向韩鸣阳:“你愿护着雁来,便是我的朋友。”

此时的谢鸿信,与之前判若两人,韩鸣阳都有些不适应。

韩鸣阳问道:“你之前哭成那样,身体还不好,都只是装的吗?”

谢鸿信还未开口,韩鸣阳突然被一道刺目的光晃得眯了眯眼,偏头躲了一下。

是窗外一道闪电划过,映上段禾清手上利刃反的光。

轰隆雷声自远方传来,细小却又密集的雨水开始落下。

谢鸿信回头瞥了一眼魄渊断日,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先去取回它们。”

段禾清道:“还是它们用着顺手,杀人更快。”

谢鸿信抬眸,仰头直视段禾清:“能避战才是最好。”

段禾清回望谢鸿信,静了片刻,才道:“我知道。”

谢鸿信转回身,对韩鸣阳道:“你肯定想知道,既然我不愿伤雁来,为何又要跟父亲一同对付她。”

韩鸣阳点头,补充道:“还有,苏雁来怎么会昏睡在这里?”

谢鸿信道:“是父亲将雁来关在这里的。我带着被关押在别处的陆师父赶过来时,她就是这样昏睡着。”

韩鸣阳:“苏雁来想救你,如果她知道你也想保护她,一定会很高兴。你为什么不唤醒她?”

谢鸿信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就算父亲没有用毒毒倒她,我也要这么做。”

韩鸣阳不解道:“为什么?”

谢鸿信似是站累了,他转出屏风,走到乌木桌边的椅子上坐下,靠着椅背。

段禾清同样跟过去,立在谢鸿信身侧。

谢鸿信目光游移,落在画着水墨山水的屏风上,没头没尾地说了句:“我不想让雁来知道。”

韩鸣阳听得云里雾里,不想让苏雁来知道什么?

不想让她知道她哥哥其实不是疯子、也不想杀她吗?

还是不想让她知道,她哥哥一直安排人在她身边保护她?

但这些都不是。

谢鸿信道:“之前你问我身上蛊毒的事,应是雁来跟你说我中蛊了吧?”

韩鸣阳不明所以,点了点头。

“我不想让她知道,”对于方才韩鸣阳的猜测,谢鸿信给出了另一种答案,“其实她才是中蛊之人。”

韩鸣阳愕然:“你说什么?!”

谢鸿信平静地复述道:“蛊虫一直都在雁来身上。是我骗了她,让她误以为中蛊的是我。”

“可……可是……”韩鸣阳觉得不太对劲儿,“苏雁来没有任何中蛊的迹象,会不会是你弄错了,其实你们都没有中蛊?”

“不是所有蛊都会让人行为异常或发疯。有的蛊毒平时丝毫不显真容,一旦起蛊,药石罔效。”谢鸿信解释道,“她身上的就是一种这样的蛊”

韩鸣阳问:“你骗她这种事做什么?”

“我……”谢鸿信顿了顿,“我怕她会做傻事。”

谢鸿信的这个观点韩鸣阳不敢苟同。

韩鸣阳眼中的苏雁来,飒爽开朗,是愿舍命救哥哥的女孩。

苏雁来足够坚强决然,韩鸣阳才不信她会因为中了蛊就自寻短见。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韩鸣阳问:“这种蛊有解法吗?”

谢鸿信只答了两个字:“移蛊。”

犹如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不必谢鸿信多做解释,韩鸣阳知道这两个字是什么含义。

移蛊,说得更通俗一点就是——

换命。

一命换一命。

韩鸣阳早该想到,苏雁来所说的那种需要另择主人的蛊并非空穴来风。

中蛊之人变了,颠覆了韩鸣阳原本所知,可蛊依旧还是那个。

苏雁来在以为谢鸿信想杀她的时候,都义无反顾地选择移蛊。

现在蛊在苏雁来身上,此时此刻谢鸿信想做什么,就连猜都不用猜了。

韩鸣阳原以为主线任务的第三项是最好完成的,却不料,唯它最难。

蛊毒的存在笼罩下死亡的阴霾,为兄妹二人择定了其一必死的终局。

何处是生门?

韩鸣阳望着谢鸿信白皙的面颊,嗓音艰涩:“现在吗?”

谢鸿信轻轻“嗯”了一声,他转过视线向陆照霜那处看去:“陆师父正在配的,就是引出蛊虫的药。”

韩鸣阳同样去看桌上的瓶瓶罐罐:“苏雁来说要用五毒的内脏为药引,春澜雪与衔川竹也在这里吗?”

谢鸿信道:“不必动它们,这里有其他的药引可用。”

说完这句话,屋中陷入了沉默。

一时无人再说话。

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分外清晰。

韩鸣阳看看谢鸿信,又隔着屏风看看苏雁来的方向,不知该拿这对兄妹怎么办。

谢鸿信无意间扫见韩鸣阳手背上的草药渍,这才又想起该说什么:“抱歉,我放蛇咬了你,因为那时我判断不清你究竟是不是父亲的下属。

“雁来藏身见青山,父亲原本是不知道的。但你刚一出现,父亲的玉勾就在见青山现身,我不能不疑心。

“禾清传信给我,说要直接杀了你。我担心你另藏杀招,不愿让禾清涉险,便亲自前去见青山抓你回来。

“为了试探你对雁来的态度,我故意逼你发怒。看得出你是真的想保护雁来,我这才放心。

“父亲通过他的下属找到了雁来,见青山不再安全,我原本想去见青山为雁来移蛊的计划只得搁置。

“思虑再三,我决定假意为父亲抓回雁来,一来降低父亲对我的防备,二来我还能有机会赶在父亲动手前移蛊。”

韩鸣阳:“苏雁来身上的就是你说的那个浮生蛊吗?她为什么会中蛊?”

谢鸿信沉吟片刻,似是在考虑要不要回答。

就在谢鸿信即将开口的一瞬,一直一言不发的陆照霜突然出声打断。

“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都转向陆照霜。

陆照霜手中端着一只小碗,也不理谢鸿信这边,快步径直向苏雁来走去。

谢鸿信忙站起身,几人一同跟过去。

陆照霜话不多说,先喂给苏雁来一粒药丸,静待片刻,随后抬起苏雁来左手,用一根银针刺破她中指指尖。

陆照霜保持苏雁来指尖朝上,将小碗端至她指根处静待。

奇怪的是,苏雁来被刺破的指尖竟没有一滴血冒出。

不知何时雨下大了,雷声轰隆作响。

等了不多时,一股黑血溢出伤口。

陆照霜迅速调转苏雁来的手指,将黑血滴入碗中。

只一滴,陆照霜就移开了碗。

再看苏雁来的食指,已开始如正常的创伤般流出一点殷红血渍。

——蛊虫离体了。

陆照霜看向谢鸿信,目中有千般含义,却还是沉默着,将手中的碗递了过去。

谢鸿信毫不迟疑地伸手去接。

韩鸣阳行动快过大脑,下意识抬臂想拦,却被一柄弯刀阻住前路。

韩鸣阳看向段禾清,想让他让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此时在场的每一人都要比他果决,比他坚定。

而他优柔寡断,做不出这种只能活一个的残酷选择。

在苏雁来与谢鸿信二者之中,他舍不得任何一个,却又救不了任何一个。

深切的无力感形同锁链,将韩鸣阳死死束缚在原地,让他攥紧双拳,只能眼睁睁看着谢鸿信微扬起头,喉结微动,一口一口喝光了碗中药水。

连同那致命的蛊虫。

谢鸿信放下碗,看到了韩鸣阳的神色。

他走过来,轻拍了拍韩鸣阳的右肩,故作轻松地笑道:“雁来愿救我,我亦想救她。我们兄妹,终不算相负。这已是最好的结果了,不是吗?”

韩鸣阳细看谢鸿信的面容,生怕从中找出一丝痛楚。

韩鸣阳轻声问:“你……还好吗?”

谢鸿信笑着点点头:“还好。”

他对韩鸣阳接着道:“移蛊只能在血亲间进行,我早就该这么做了,只是我到现在才做好准备,害你们不得不身陷此等险境。

“化章门守卫重重,离去不易,你们带着雁来走,千万小心。”

韩鸣阳心头一突:“那你呢?!”

谢鸿信仍旧笑着:“别担心,我自有我的去处。”

韩鸣阳听闻此言,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兄妹或许真的连心。

苏雁来曾为她自己设想的前路,现在都变成了谢鸿信将要面对的现实。

韩鸣阳还欲说什么,就在这时,段禾清蓦地开口:“只怕一时走不了了。”

众人的注意力立刻都被他引了过去。

只见段禾清挡在众人身前,面朝房门方向,手腕微动,银光流转。

屋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未知的恐惧沉沉压来。

倏尔一道闪电划过,近乎燃亮整个天幕。

在屋外铺洒的雪亮电光中,有一人正立在门外,如同一抹浓黑的剪影。

屋内空地上拖出一道颀长清瘦的斜影,压迫感扑面而来。

闪电一闪而逝,屋外重归黑暗。

连片雨声中,撼天动地的暴雷紧随而至,震荡四野,碎裂苍穹,使人足底发颤。

暴雷方一落下,又一道惊雷再起——

屋外人一掌劈开房门,门板碎裂成无数片激飞而出,在极其霸道的掌风裹挟之下,化作万道箭雨向韩鸣阳等人兜头罩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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