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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春澜衔川·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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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细小的铁钉乘风而至,擦过韩鸣阳的衣袖,牢牢揳入一棵树的躯干上。

韩鸣阳盯着布衣袖撕裂的狭长破口,这才意识到不是刀剑袭来,惊声道:“小心,是暗器!”

苏雁来没理会韩鸣阳的大惊小怪,她似是背后长了眼睛,只凭听声辨位,稳当当地纵着骏马闪避开身后袭来的每一道暗器。

两人共骑一马,就这样径直冲出了万蛊之谷!

韩鸣阳完全没预料到这种发展,他坐在苏雁来身后,没有马镫可踩,只能双腿拼命加紧马背,双手越过苏雁来,也抓住一段马缰,生怕被甩到马下。

出于好奇,韩鸣阳特别想回头看一眼身后追来的是什么人。

但一想到自己现在被迫成了偷人家蛊王的犯罪同伙,最好还是别被人家记住相貌为好,生生忍住了回头的冲动。

苏雁来纵马一路狂奔,马儿也配合得很,出山谷入深林,在一条蜿蜒曲折的林间路上不知跑了多久,最后停在了一座山的山脚下。

苏雁来策马的技术韩鸣阳不敢恭维,但也算不得太差,至少在她勒马停下之时,韩鸣阳还好端端地坐在马上。

苏雁来轻松一跃,下了马背,取出揣在袖中的衔川竹,稍加安抚,由着它盘上她的右侧手臂。

她抬头对韩鸣阳道:“下来吧,我们要沿着石阶上山,骑着马不方便。”

韩鸣阳应了一声,抬腿跳下马背,脚一沾地,他的双腿就软了一下。

韩鸣阳头晕脑胀,出了一身冷汗,扶着近旁的一根细竹站稳。

“等、等一下,先让我缓缓,”韩鸣阳叫住抬脚就要往山上走的苏雁来,“有点儿晕马。”

苏雁来打量着韩鸣阳苍白的面色,奇怪道:“你既然不会骑马,为什么要带着这匹马到处乱晃?”

韩鸣阳深吸几口气,勉力压下恶心:“马是路上捡的。”

“捡的?”苏雁来不信,“我怎么就捡不到这种宝马?该不会是你抢来的吧?”

迎上苏雁来审视的目光,韩鸣阳无奈道:“你看我一点儿武功没有,怕是刚动了去抢的心思就被人打成残废了吧。”

苏雁来深以为然,点头道:“说得也是。”

韩鸣阳心道:再说,就算是抢的也轮不到你来审我,你还抢人家蛇呢!

被强抢来的蛇同学一点儿没有成为蛇质的自觉与危机感,正惬意地把脑袋搭在苏雁来肩头,微眯双眼,尾巴一甩一甩,“嘎啦嘎啦”地缓缓打着节奏。

韩鸣阳:“……”不是很理解。

苏雁来懒得再耽误时间:“你休息好了吗?好了就快点儿上山。”

韩鸣阳的目光顺着石阶往上,见青石隐入竹林,一片曲径通幽的静谧。

看了两眼,韩鸣阳忽然意识到不太对劲儿:“这是哪里?我为什么要上山?”

苏雁来答道:“见青山,鹤天风谷——也就是我的师门所在。”

韩鸣阳直觉事情并不简单:“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借我的马逃跑,现在到了你的师门,我们应该分道扬镳才对,为什么非要让我上山?”

“就因为本姑娘做不得以怨报德、见死不救之事!”苏雁来昂首一笑,“你想得倒简单,逃了就真的有用吗?化章门也不是吃素的,如何能由着你我撒野?”

“你可知方才那人为何没有穷追不舍,这么轻易就让我们逃走了?”苏雁来径自答道,“凡入谷之人,身上都沾了吸引毒虫的气味。千里寻踪,不死不休。你若不怕好梦正酣时,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毒虫咬死,大可以自行离去。”

韩鸣阳思索一番,这么说来,吸引毒虫的气味想来不是换洗一下衣物就能轻松去除的。

此事原本与他无关,奈何已经上了贼船,只好先寻找脱险之法。

韩鸣阳问:“你师门有方法化解这种气味?”

“没有。”苏雁来干脆道,“‘腐糜香’由肌理渗入骨髓,无法可除,一旦沾染便会伴随一生。”

韩鸣阳默然:“……那无论我在哪儿岂不是都要被咬死?”

苏雁来道:“在衔川竹身边就不会,毒虫感知到它便会自觉退开。”

“可我又不能……”韩鸣阳本想说“他又不能和这条蛇待一辈子”,忽而意识到了一个逻辑漏洞。

毒虫无法靠近衔川竹,化章门的人必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们又怎么能指望靠毒虫来杀抢了衔川竹的贼呢?

韩鸣阳刚想问,就听苏雁来续道:“不必等太久,此事便可了了。除不尽死而不僵的毒虫,难道还杀不光只有一条命的人吗?”

说这话时,苏雁来垂眸盯着衔川竹摇晃的尾尖,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的,不沾一丝杀伐的狠戾,倒似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苏雁来抬眼瞥了韩鸣阳一眼,失了再说话的兴致,只道:“言尽于此,我先行一步,你随意。”

她转身往山上走去。

韩鸣阳看着她的鹅黄背影,总觉得疑团重重,心中不太踏实。

可眼下也没有其他出路,光凭他一人断然无法招架来势汹汹的毒虫,只能是先跟苏雁来回那鹤天风谷,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午骄阳将青石板烘烤得干燥炙热,脚踩上去,足底一团热气升腾。

韩鸣阳牵着马,跟着苏雁来拾级而上。

爬至半山腰,韩鸣阳回望来时路,竟发现苏雁来策马半晌,已是过了数重远山。

万蛊之谷再望不见。

苏雁来在前领路,气也不喘地登至山顶,韩鸣阳则是煎熬万分。

自昨夜起,韩鸣阳就没再吃过饭,只在今早喝了两口清凉的溪水,腹中空空如也地奔波到大中午,还不得不爬这一座比“高耸入云”就稍微矮一点儿的山。

亏得见青山没有华山险,不然韩鸣阳必得一脚踏空跌下山去。

走到最后,韩鸣阳双腿直打颤,眼前阵阵发黑,几乎是全凭一股意念支撑着——

人可以出事,马不行!

马缰一直攥在韩鸣阳手中,万一他一失足摔下山,必然牵连到马,那是绝对不行的!

在“为什么我穿的不是一个仙侠游戏,要不就能御剑飞行直接上山”的白日梦里,韩鸣阳终于登上了最后几阶青石台阶。

他顾不得其他,随便找了块看上去平整的空地,立刻就地躺倒,摊成一个“大”字,闭着眼睛呼哧呼哧地喘粗气,耳朵里蜂鸣大噪。

直到一个有些扎人的东西迟疑地碰了碰他的胳膊。

韩鸣阳又缓了缓才睁眼看去,一个竹扫帚正立在他身侧。

目光沿着扫帚的长柄上移,韩鸣阳看到一名只比扫帚高一头的小童正怯怯地盯着他瞧。

见韩鸣阳突然睁了眼,小童似是一惊,攥着扫帚柄慌张向后退开两步,一张稚嫩小脸又往扫帚柄后缩了缩。

小童怕生地小小声道:“这位贵……贵客,你可不可以先……先起来一下,我需要扫一下这处地面……”

小童半张脸都挡在扫帚柄后,只露了两只眼睛出来,要不是耳鸣已经消失,韩鸣阳都不知道这小孩在跟他说话。

韩鸣阳大致缓过劲儿来,一骨碌爬起身,牵着马闪到一边,不好意思耽误了人家打扫卫生:“抱歉。”

小童手脚麻利地扫清地上的尘埃与零星落叶,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朝韩鸣阳羞怯笑了笑,体贴道:“贵客,你来接着躺吧。”

韩鸣阳:“……不、不躺了。”

小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竟露出了些惶恐委屈的神色,指节攥紧了扫帚柄,吭哧道:“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扰贵客休息……”

眼见小童就要落下泪来,韩鸣阳这才意识到这小孩把自己的拒绝误认作了他被打扰后的气话。

韩鸣阳哭笑不得,连忙温声哄道:“我已经休息好了,不用再躺啦。而且我本就是要起来的,你一点儿都没有打扰到我。”

“真、真的吗?”小童吸了吸鼻子,确认道。

“当然。”韩鸣阳应下,同时他转移小童的注意力道,“这里就是鹤天风谷?”

韩鸣阳所在之处是一片青石板铺就的平整空地,他面朝的方向,是一座端庄典雅的古式院落建筑。

院落的褐色大门敞开,悬挂的牌匾上写着“鹤天风谷”四个大字,“鹤”和“风”都用繁体书写。

小童的情绪平复少许,仍是稍显紧张地立在原地:“正是。请问贵客来此……来此……”

“呃……”小童一下子忘了词,目光游移,磕巴着想了又想,终于把话顺了过来,“……贵客来此所为何事?”

原来这小孩有点儿社恐[1]呀。

韩鸣阳很想笑,又怕小孩多心以为他在嘲笑他,愣是硬生生忍住了。

韩鸣阳单纯觉得小童看起来有趣又可爱,明明紧张得不得了,还要努力摆出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模样。

没关系,韩鸣阳心想,他是社牛[2],他会出手!

如同逢年过节几乎每家每户都会出现的“恶劣”亲戚,总是偏要想方设法地逗不爱说话的小孩多说两句话,韩鸣阳也是一样。

他随口问了个没营养的问题:“你们门派的名字带了个‘谷’字,为什么门派却不在谷中,而在山上?”

小童表情一怔,显然被问住了,他努力思索答案,又怕韩鸣阳等得太久,动了动嘴唇正要说点儿什么。

院落内传来脚步声,苏雁来的声音抢先响起:“若是由名字决定门派所在,那‘延陵’的弟子难不成都要住在坟里吗?”

韩鸣阳自然不在意答案,他朝苏雁来笑了笑:“你爬山好快。”

苏雁来毫不留情面道:“是你太慢了,要不是为了等你,我还能更早到。”

“嘎啦嘎啦”声从苏雁来脚边传来,衔川竹没再缠着苏雁来,独自不疾不徐地翻越大门门槛。

韩鸣阳眼尖地注意到衔川竹扬起的脑袋上多了一个东西,小小的灰褐色,像是一顶瓜皮小帽。

离得太远,韩鸣阳看不太清,恰好衔川竹正是往他的方向行来,韩鸣阳的目光便追着它移动。

苏雁来没在意韩鸣阳的走神,招呼他道:“赶紧牵着你的马进来吧,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再不吃就凉了。”

“好。”韩鸣阳应下,并未立刻行动,他在等待衔川竹靠到近前。

这条蛇既然没毒,韩鸣阳自然也就不怕了。

苏雁来正要转身回院中,眼角余光无意中瞥见衔川竹头顶上醒目的异色,当即心头一紧,回身大喊一声:“春澜雪!”

在她的“春”字刚出口之际,韩鸣阳看出来衔川竹头上顶着的居然是一只壁虎。

灰褐色伴有暗黄花纹的壁虎稳当当地伏在蛇头上,姿态酷似乘着威风凛凛的坐骑出巡的帝王。

韩鸣阳还在心中暗自奇怪,壁虎加响尾蛇,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下一瞬,壁虎就在苏雁来的喊声中出其不意地一跃,攀上韩鸣阳的裤腿,动作迅速地向上爬去。

苏雁来见春澜雪无视了自己的劝阻,急急朝这边奔了两步,转而警示韩鸣阳道:“别碰!它有毒!”

但为时已晚,春澜雪已到了韩鸣阳的手边,趁韩鸣阳还没反应过来,它的前爪就贴到了韩鸣阳的右手背上。

这壁虎想必也是位社牛,一见韩鸣阳就热情地窜过来,给了他的手一个“爱的抱抱”。

两位社牛见面的结果就是,刚才还说“不躺了”的韩鸣阳,身体不受控制地重新倒在地上。

掺杂着刺痛的麻痹感如风暴般,从右手背起始,刹那间席卷了韩鸣阳全身。

韩鸣阳只觉身体各部位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再也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就连向后仰倒,重重摔在地上,他都没有任何感觉。

韩鸣阳双眼直直地望着湛蓝天空,一阵空灵的古琴泛音飘入耳中,他都要以为这是临死前的幻听了,不料假牙同学在他的脑海中活跃起来。

委屈的小牙牙:“达成‘春澜雪与衔川竹同时在场’条件,恭喜玩家2126成功开启主线剧情【春澜衔川】——”

作者有话要说:[1]社恐:社交恐惧症,又称社交焦虑障碍,在与他人社交时会感到不自在,因而回避社交。

[2]社牛:社交牛人,与“社恐”相对,能够游刃有余地与他人进行社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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