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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春澜衔川·天风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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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鸣阳迎上面前众人的目光,辨别了一下发觉他们看的并非是他。

韩鸣阳一想也是,现在应是进入了记忆世界,这里的人看不到他才对。

他从地上爬起来,退到一边。

割喉的痛楚已然消失,嘶吼声也偃旗息鼓,但他还是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喉咙。

韩鸣阳通过意识与假牙同学沟通:“牙,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委屈的小牙牙难得犹豫了一会儿才回应道:“……那是这段记忆的附属品,我在极力抑制它了,却没什么效果。”

韩鸣阳迟疑道:“那种痛苦……是这段记忆的主人真实经历过的吗?”

委屈的小牙牙沉重道:“对,记忆中的痛苦太过强烈,才会影响到获得这段记忆的你。”

韩鸣阳只觉齿寒,鹤天风谷的主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才会连记忆中都满溢着怨恨。

“这段记忆有点儿……嗯……”委屈的小牙牙想要提示,但由于不能透露相关内容,只好利用规则暗示韩鸣阳,“一旦你在探索往事中途觉得不适,可随时要求我中止这段记忆的复现。”

在第一眼见到那一室泼洒的鲜血时,韩鸣阳就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颔首:“我知道了。”

假牙同学离开了。

韩鸣阳这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围在一起的那一群人身上。

也是在这时,他才听见人群中传来的喧嚣——

有人惊叹:“文不加点,一挥而就,辞句典故恰合雅集之题,真乃绝妙文章!”

有人笑谈:“看来此次魁首,又是长风贤弟的囊中之物了。”

亦有人惋惜:“天才便是天才,我等苦练数十载亦望尘莫及……”

韩鸣阳听得好奇,顺着众人目光看去,发现在刚才自己倒地位置的后方立着一个木架。

木架上悬挂着一幅展开的长卷,卷上是一篇长赋。

韩鸣阳四下看去,见悬挂着长卷的木架还有十多个,在该木架的左右两侧一字排开。

但其他木架均无人问津,所有人都围在了这一篇之前。

这一篇有何稀奇之处?

韩鸣阳抱着疑惑的态度自开篇速读至尾,一下子被镇住了。

赋中句式整饬,骈偶独到,文辞华美却不流于俗套堆砌,读来可谓酣畅淋漓,意犹未尽。

韩鸣阳的专业素养,让他都要忍不住当场写一篇八千字的文学赏析,来赞叹其生花妙笔。

而且此篇不止文采卓绝,于书法上亦有考究之处。

墨迹工整,笔端藏锋,自蕴风骨。

这篇赋要是放在真实生活中,是要被韩鸣阳裱起来挂在床头反复背诵观摩的。

韩鸣阳揪回自己黏在长卷上的目光,再次扫视人群。

他见所有人都在评议,此赋的作者似乎并不在其中。

韩鸣阳突然为自己下意识的想法感到疑惑——

他被赋吸引了注意力,就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段记忆的拥有者就是这篇赋的作者,未免武断了些。

记忆拥有者还可能是这群观者中的某一位。

韩鸣阳只知这段记忆属于鹤天风谷中的某人,但他一位鹤天风谷的人都没见过,又该如何判断哪一个是他要跟随的对象呢?

难道只能等到那人独处的时候才能知道吗?

就在韩鸣阳盯着人群看不出个所以然时,忽觉身后有低低的说笑声传来。

韩鸣阳回过头,只见两男一女正缓步朝这边行来。

韩鸣阳一愣。

其中一人有些眼熟,他曾见过的。

准确来说,他见过此人的画像。

——那名女子正是苏琼音。

此时的苏琼音刚过及笄之年,比谢钧手中那副画像中的女子要年轻许多。

她同样身着碧色衣裙,一颦一笑仿若画中走出的仙子,却比画中人更灵动、更娇俏。

走在苏琼音身边的是两个身着淡蓝色广袖长袍的少年,年长些的十七八岁,年少的只有十四五岁的模样。

两人面容七分相仿,均是清秀俊逸的模样,合该是兄弟。

十四五岁的小少年走在另两人中间,脸上洋溢着喜悦又有些害羞的笑容。

苏琼音与另一位青年想来是刚与他说了什么,三人间的气氛轻松而又愉悦。

围观长卷的人群中也有人察觉到他们三人走近,当即高呼了一声:“长风贤弟来了!”

众人闻言迅速转移阵地,围在了苏琼音三人面前。

一时之间是一片相互见礼之声,“鹤谷主”“长风贤弟”“苏姑娘”不绝于耳。

苏琼音一行纷纷还礼。

一通寒暄过后,众人再次提起长卷上的那篇赋,皆是赞叹与夸耀。

韩鸣阳静立在一旁听着,算是弄明白了人物关系与具体事件——

两名做文士打扮的少年分别名叫鹤长天与鹤长风,哥哥鹤长风即为鹤天风谷的谷主。

鹤天风谷鹤家与化章门苏家为世交,兄弟俩与苏琼音算是一同长大的好友。

此次是夷关城一年一度的文人雅集,鹤长风自幼便喜诗词歌赋,一连参与三次雅集,次次凭借神韵一笔拔得头筹。

如今第四年,有哥哥与琼音姐姐陪他一同前来,自然更没有发挥失常的理由。

再度将魁首之名收入囊中,鹤长风三人与众人饮宴,之后并未在城中逗留太久,很快便打道回府。

韩鸣阳自然跟上。

三人各骑着马,不疾不徐地行在山道上。

苏琼音换了一身便于骑马的衣服,对鹤长风笑道:“你什么时候习个武呀?文武双全的,那就真天下无敌了!”

鹤长风摇了摇头,还没等他开口,鹤长天先插言道:“你还不知道他,人生志趣只在读书一途,让他扎个马步比哄他吃药还费劲。”

鹤长风少年心性,梗着脖子当即反驳:“谁吃药要哄了?!”

刚说完,他自己就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稍垂下头去,耳根子微微发红,惹来另两人善意的笑声。

苏琼音笑够了,策马与鹤长风靠得近了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倒是觉得,你现在不想学武是因为缺少了某些契机,没准儿等契机出现,你还要求着你哥哥给你找老师学武了呢。”

“不可能……”鹤长风下意识否认,话出口后才开始思考苏琼音的话,“契机?什么契机?”

苏琼音想了想,也没什么头绪。

鹤长天在一旁笑道:“或许什么时候,这世上出了个像话本里那样神通广大的盖世英豪,我们小风就该‘见贤思齐’了。”

此时三人只当玩笑话一说一听,没有谁真去在意,不承想竟被苏琼音与鹤长天说中了。

就在他们回到鹤天风谷与化章门后没几天,便有震动江湖的消息传来——

谢钧孤身闯岭,击杀蒋善等一众匪徒,还苍州迟来十七年的清平盛世。

*****

一晃四年已过,鹤长风的剑法已经能与哥哥过上几招了。

他学武晚,练气打底子就用了许久,能赶在弱冠前提剑与人过招,已是苦练不辍的成果了。

鹤长风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练武练得比读书写文章还要认真。

鹤长天对弟弟现在的状态十分满意。

鹤长风生来体弱,自小在药罐子里泡大,郎中来看时便说,药物只管一时之效,想要根除病症,还需强健体魄才行。

简言之,建议鹤长风习武。

鹤长天在双亲离世后,又当爹又当娘地拉扯弟弟,自是希望他好生生地过这一辈子。

奈何弟弟生来握着笔,偏不喜刀枪棍棒,可让他伤透了脑筋。

现在出了谢钧这位神人,令一切难题迎刃而解。

虽素未谋面,但耳听着从旁人那里打听到的事迹,眼看着文人雅士所写的颂章,谢钧成了鹤长风极力崇拜的对象。

受谢大侠的豪情感召,鹤长风主动提出要学剑法。

其实他本来也想学掌法的,奈何底子着实欠缺,根本运不上劲。

鹤长天一边从心底里感谢谢钧,一边连夜为鹤长风亲自去请了教剑法的师父来。

除了习武,近些年鹤长风最大的爱好,就是为谢钧撰写诗词歌赋。

“……乌月襟,系风澜,掌贯赤胆,跃马苍川开霁。遥问九州,谁人渡春风。”

一日午后,鹤长风正在奋笔疾书。

他哥哥从身后凑过来,偏着头看他在纸上写出的内容,边看边轻声念了出来。

鹤长风被他念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叫了句:“哥……”

鹤长天有意逗他,拒不住口,煞有其事道:“让我来猜猜你写的是谁?”

“嗯……”鹤长天故作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片刻后极其夸张地“啊”了一声,恍然大悟,“莫非是一位姓‘谢’的豪侠?”

鹤长风被他哥整不会了:“哥,你、你在干什么?”

鹤长天爽朗一笑,终于恢复正常,但说出的话依旧十分令人震惊:“你琼音姐姐要成亲了,和谢钧。”

鹤长风表情呆呆的,努力接受这句话中巨大的信息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和谢、谢钧……哪个谢钧?”

鹤长天用指节敲了敲弟弟的脑门,好笑道:“你说哪个谢钧?江湖上有名的不就那一位吗?”

结成死结的脑筋似是被敲通了,鹤长风的眼中登时亮了起来,他攥着毛笔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惊呼道:“和谢钧!”

激动与喜悦都要从鹤长风的眼中溢出来了,他一把抓住哥哥的手臂:“你从哪儿知道的?”

“哎哎哎——”鹤长天眼疾手快地夺过了弟弟手中沾着墨的毛笔,让自己刚洗干净的衣袍逃过一劫,“自然是你琼音姐姐跟我说的。”

“她回来啦?!”鹤长风惊喜道。

苏琼音之父于三年前病逝,苏琼音为其守孝三年。

三月前孝期满,她前往别地拜访父亲生前的诸多好友。

鹤长风还以为要再等两月才能再见她。

鹤长天微微挑眉,冲弟弟点了点头:“你何不现在就去化章门,亲自问问她成亲之事?”

“好!”鹤长风兴冲冲地拔腿就往外走。

走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折回身来,拿起桌上那张写了词句的纸,胡乱叠了两下塞进怀里。

鹤长风仰首向哥哥一笑:“哥,我走了!”

话音未落,人就已消失不见了。

鹤长天望着空空如也的房门,越发觉得弟弟有意思,被逗得一笑。

他将手中夺过来的毛笔安稳放回笔搁上。

看着桌上方才因鹤长风的动作而溅洒的连片墨点,鹤长天既爱怜又无奈——

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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