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马尔福小子是背叛了吗？惊愕与怒火仍在冲击着头脑，杀意在灵魂之中沸腾叫嚣。

……但以最严苛的视角去看这个袭击的时机与使用的魔咒也无可挑剔。

更何况他选择阿尔塔、阿尔塔选择他都是穷途末路，饮鸠止渴，那在阿尔塔还未彻底掌握大脑封闭术的那段时间自那里传来的、时时刻刻燃烧的恨意他也不是全然毫无察觉，只不过是他没能想到阿尔塔会在此刻突然出手。

在检查了封锁后那些激烈的情绪反而平静下来。

所以，这只能算是技不如人，棋差一招，没什么好说的。

“……先生……”他模模糊糊听到熟悉的呼唤，意识似乎在上浮，“先生？”

他猛地坐起睁眼，和那个声音的主人对上视线。

“先生，你醒了？”那张过去七年在镜子里看着一点点变得成熟的脸此刻眼下挂着深重的青黑，即使脸上带着几近狂热的欣喜也压不下眉眼间的疲惫，衣衫凌乱、几乎称得上是狼狈的少年也不顾自己的仪态，急急地凑过来问，“现在感觉如何，有哪里不适吗？”

？他惊愕地看着眼前的那张脸，千万思绪都在那一瞬停滞。

等一下，现在在我眼前的是小马尔福，那我现在是……

“先生。”阿尔塔似乎早有预料，贴心地将一旁一面巨大的落地镜转过来，好让他看到镜中的自己。

镜中看上去约莫十六岁的俊朗少年坐在阿尔塔那张实验桌上，一头乌黑发亮的头发梳得整齐，身上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西服，黑眼睛中隐约闪着暗红的光，自冈特老宅拿出来的那枚镶着复活石的戒指正戴在他左手的中指上。

他茫然地呼吸，午夜冰冷的空气顺着气管进入肺叶，放到胸口的手掌能够清晰的感受到皮肤下那颗心脏在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动。

“我的魔力有限，只能做到这个程度。”阿尔塔抿了抿嘴，眼神略带遗憾，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满意，“我以为我能构建出成人的□□，但还是差一点。”

“你一直说，巫师实现愿望的通路——魔法的存在比任何形式都久远，我们有着肩比神明的能力，我也是这么想的。”阿尔塔上前两步，无杖无声的清洁咒让本来有些狼狈的少年重新变得体面，浅灰的眼睛和他对视，眼底的热烈与癫狂不加掩饰，“而事实证明，我成功了。”

“所以我想把这份成果作为这七年来的第一份礼物送给您。”傲慢的狂徒单膝跪下，那只只剩下白骨的右手抓住他的左手，淡金色的发丝顺着脊背滑落，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手背，死死压抑仍抑制不住兴奋与偏执的声音与零点的钟声一同响起，“生日快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