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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S01E05–四月–手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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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人的注意力没放在某件事上,而是放在了其他事上,也就是俗称的“分心了”时,哪怕记忆力再好,那也是不顶用的。

在下周的绘画课,也即是下个月曜日的那天,始终没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最后连忘记什么这件事都给忘记了的犬井户缔跟往日一样去了幼稚园,两手空空的坐在座位上发呆。

“你没带蜡笔吗,犬井?”旁边的诸伏景光戳了戳他,“还是放在后面储物柜了?”

……是这件事啊!上周想跟沙耶说的来着……!

犬井户缔终于找回了丢失的记忆。

这种终于回想起来的畅快感一时间战胜了本能的不安,他在诸伏景光困惑的目光中高兴地笑了两声,情绪才缓慢地低垂下去。

犬井户缔:“……没带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这种事,诸伏景光也说不好。

但看着犬井户缔有些惴惴不安的眼神,他还是抿着唇,凭借自己平常被父母和兄长训斥批评的经验估算了片刻,最后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

他以一种宣布刑期的沉重口吻宣判道:“大概会完蛋吧。”

“你没带吗?”

犬井户缔抬眼看他的表情,仿佛嗅到了点风雨欲来的气息,于是不免跟着垂头丧气了起来。他点点头,小声地继续追问:“沙耶会生气吗?”

“大概会吧……”诸伏景光先是迟疑地回答过,转念又把自己代入犬井户缔的位置想了想,语气转为笃定,“肯定会。”

别的不提,他在家里的时候,玩具玩完没收好,东西用过不归位都会被叫去自己收拾的,这种丢三落四的……等等。

诸伏景光突然想到了什么,有些迟疑地侧身向犬井户缔看去,小心翼翼地问道:“说起来,你是为什么没带?”

理由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如果是一些合理的理由,比如因为要去帮哥哥的忙,帮爸爸的忙而中途离开,忘记了收拾东西,哪怕妈妈有点不满也不会生气;但如果是因为看见外面路过的猫而中途离开……

“……我忘记了。”犬井户缔莫名心虚地眨了眨眼睛,视线飘忽不敢看他,连声音都压低了几分。

……只是忘记了的话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吧?这个表情……好可疑。

诸伏景光渐渐从犬井户缔的表情里嗅到了些不寻常的气味,有些狐疑地眯起了眼睛:“等等,是忘记带了,还是忘记说了?”

凭借野生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犬井户缔察觉到后一个选项明显比前一个要严重些,但他从来不是那种会说谎、善于说谎的家伙——

一向坦坦荡荡的某人只好缄口不言,一会看看装在教室边上的电风扇,一会看看木地板上的划痕,总之就是不看诸伏景光。

蓝色猫眼的男孩子倒真像是嗅觉敏锐的猫一样,从他的沉默中飞快地嗅出了正确答案。

“为什么会忘记说啊?”他难以理解地瞪圆眼睛,整个人趴过来,扒在犬井户缔的身上,“明明那天下车之前我还提醒你了的!”

两个星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已经足够诸伏景光对自己的这位新朋友有一个浅薄的认知了。

不擅长敬语,不擅长社交,在上课期间会习惯性的走神,总是记不住别的同学的名字……这些无伤大雅的小缺点当然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甚至还有些可爱。诸伏景光细心地一一记在心里,能帮的就帮,帮不了的也会尽力提醒。

身为家里备受照顾的幼子却心细如发,也只能说是天生性情如此了。

犬井户缔对自己被照顾了的事实也清楚,因此难为情的同时不免生出依赖心,面对诸伏的时候更显得气短。

“唔、嗯……那个……”他支吾一阵,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那天的走神。

一方面是因为辜负了诸伏好意——指那天他洋洋洒洒一长串的对特摄剧的介绍,犬井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方面则是因为,如实相告的话就像是把错处推给了诸伏一样。

“……算啦,没关系的。”诸伏景光松开他,宽慰似地摸了摸犬井户缔的头,眼里显露出几分担忧和不好意思来,“我刚刚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吓到你了?”

看来是沉默的太久,反倒让敏锐的诸伏感到不安了。

犬井户缔眨眨眼,动作轻柔地蹭了回去,单从后面看两个人倒真像是两只毛茸茸的小动物一样:“没有……只是有点,抱歉。”

“明明诸伏说过好几次,我还是忘记了。”

是因为这个表情才那么奇怪的吗?

诸伏景光心中稍稍轻松了一些,温柔地说:“没关系——我可以多说几遍,下次就说到犬井能好好复述再停就是了。”

“至于这次的话……嗯。”诸伏景光抬眼看了一眼挂在教室前面的钟,很快便弯起了眼睛,“应该还有办法,我试试看好了!”

……什么办法?

在犬井户缔茫然的注视下,小孩子拆开蜡笔崭新的包装盒,把倒在桌面上的蜡笔平分了一半出来,整齐地码在犬井户缔桌子的右上角。

随后他又把自己的那部分蜡笔塞进盒子里,只是将塑料托盒稍微抽出来一点,让人一眼看过去时只能看到最左边露出来的那点排的整齐的蜡笔。

倘若不细究,也不动作的话,现在桌面上就好像真的摆着两盒蜡笔一样——没有人会因为漏听了老师的话而被记下一笔,也没有人会因为没带蜡笔而无事可做。

换着角度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成果后,诸伏景光最后调整了一下那一小堆蜡笔,把它们从整齐的码放改成了交错的堆叠。

这种通过调整叠放方式从而改变视觉效果的方法,还是他从妈妈那里学来的——为了克扣他的点心而偷偷耍小心眼的大人实在是太坏了。

诸伏猫猫叹气,诸伏猫猫偷学,诸伏猫猫成功出师!

“这样就好了——怎么样,犬井?”他拍去手上不存在的灰,一副大功告成的神态,笑意盈盈地转头看向犬井户缔。

“诸伏,好厉害!”犬井户缔的眼睛越看越亮,最后难掩好奇地伸出手,试探性地碰了碰“小山”的顶端。

“啪嗒”几声,原本就架得不稳固的小山丘应声而散。

“……你在做什么?”诸伏猫猫垮下脸。

“没、没什么……”

在诸伏景光微笑着投来的视线里,自觉又办砸了一件事的犬井户缔飞速哑火。他缩着头,不存在的耳朵牢牢地伏贴在头上,犯错后的神态倒是做的很足。

在狩野稚抱着画纸,踩着时间拉开教室的拉门前,趁着诸伏景光扭头的间隙,犬井户缔又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碰那座五颜六色的“小山丘”。

这次他的动作很轻,没戳散复原后的蜡笔山,也没让八角的蜡笔在桌上滚起来,只是手套尖染上了一点天蓝色。

犬井户缔捻了捻指尖上沾到的那抹天蓝,来回间,那点颜色很快便消失了。望着漆黑的皮面,他却又想到了诸伏景光刚刚笑着看过来的眼睛。

……复杂的颜色太多了,搞不明白。

*

所谓的绘画课,大体上和小孩子们的绘画技艺无关,纯粹是狩野稚下发画纸,给出主题,最后考验自己语言艺术的一个过程。

这么说来的话也还是艺术,差不多吧。

青年教师微微弯着腰,时不时还会蹲下,挨个观看小朋友们的画作后,费尽脑汁的给予这个夸夸、那个赞美——面对着一片色彩斑斓、充满了创意力的抽象派画作,要说出不违背原则、有理有据的夸奖,也不是件容易事。

狩野稚一只手捏起犬井户缔的画稿,一只手摩挲着下巴,头脑运转,飞快地思考了起来。

这次该从哪里夸比较好?

光线,色彩,构图,情感……总得挑一个出来夸才行。

诸伏景光想的就比较单纯了,他捏着自动铅笔,在白纸上来来回回地打着草稿,表情一片空白。

说什么不擅长,根本就是谎话吧……

大——骗——子——!

越想越气愤,还带着点不明不白的委屈,诸伏景光手下越来越用力,整个人已经快炸毛了。

“户缔君……”狩野稚把画稿放回桌上,抬头看了看黑板上写着的主题,委婉地开口问道,“你画的是什么呢?”

“是诸伏呀。”犬井户缔晃着小腿,仰头看向狩野稚,“主题不是朋友吗?”

狩野稚一手撑着桌面,一手叉在腰上,目光来回在画稿和犬井户缔脸上游移。

“……那,诸伏在哪里呢?”他有些迟疑地问道,“老师好像没在画面上看到人呢……”

犬井户缔低头,和他一起注视着那副画。

以蓝紫色的夜空为主体,刻意留白的地方乃是接连不断的银河,在画最下面的一小部分地方,则是晃动的篝火和周遭草叶、灌木黑色的剪影。

这次露营的时候,景好像在家里。

他心里突兀地闪过一个连自己的搞不明白的念头,旋即又想起狩野稚的疑问——顺着突兀浮现出的逻辑接着想下去后,他慢慢皱起了脸。

如果景在家里……不对,如果诸伏在家里,那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幅画能代表诸伏?而且,他从来没有去露营过,也没有听诸伏提起过露营相关的话题才对……

狩野稚看了开始发呆的犬井户缔一眼,又看了在生闷气的诸伏景光一眼,考虑到上课时间,还是没有开口给这对明显在闹别扭的小朋友讲和,而是无奈地低头又仔细看了看画。

看上去倒有点像是流星雨,不过实在不太好辨别不说,他对这个也不了解。前段时间电视上倒是播报过一次,是不是受了那个影响呢……

……不过说到底,这绝对是偏题了吧?

等狩野稚的影子从两个人身上离开后,犬井户缔推开被勒令带回家的画——第一次绘画课的作业不用放在后面展示,所有人的都要带回家给家长看——心怀忐忑地碰了碰诸伏景光的手臂。

他们合成一组后,桌子是直接搬来的双人桌,并没有详细区分各自的“领地”,每个人占多占少全靠自觉,经常有不和谐的组为这种小事起争端。

他们这组算得上是和睦相处的模范了。

一个性格柔软,不擅长和别人起争执,和谁都能好相处的模样,一个性格内敛,又怀有退让之意——

性格柔软的诸伏景光一言不发,搬着自己的椅子整个人向远离犬井户缔的方向挪了几厘米。

犬井户缔愣了一下:“诸伏……?”

他的音色原本就有些沙沙的,因为是在课堂上的关系,声音压的又低,最后听到的效果绵软不说,听过之后只让人觉得耳朵发痒。

被他这么热切地看着,诸伏景光却一副没听见的模样,甚至捂住了一边的耳朵——装睡的人到底是比真睡的人要难唤醒的。

见他不搭理,犬井户缔“唔”了一声便趴倒在桌面上,歪头看着诸伏景光那双格外出挑的猫眼,耸着鼻子问道:“……在生气吗?为什么?”

“……嘘つき(骗子)。”被磨的没法,诸伏景光瞥了他一眼后闷闷地移开了视线,“画成这样,为什么要骗我说画的很差啊?”

犬井户缔:……?

他盯着自己的“杰作”,上下看了看,正反看了看,甚至举起来透光看了看,还是没能理解诸伏景光的意思。

他垂下眼角,困惑又有些委屈地看向诸伏:“这个哪里画的好了?”

诸伏景光攥紧笔,扭过头来刚要生气,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刚刚看到的那副画,和现在犬井户缔手里举着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打个比方的话,刚刚他看见的是精细化无数遍后的最终成品,拿出去印刷也没有问题的完稿;而现在看见的,是画手在最最最开始,勾勒的无比潦草的示意图。

黑漆漆的一大片,别说夜空、篝火、草坪了,能认出是有构图的画而不是胡乱涂鸦都得靠电波……

诸伏景光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掉在了桌上,顺着滚到了犬井户缔的桌前,被他用手臂挡住。

刚刚看到的是什么?是幻觉?还是说他下意识把看过的夜空套进了犬井的画里……?

不管是哪个设想,诸伏景光都觉得不太合理,但更大的问题是不管怎么揉眼睛,犬井户缔现在拿着的画纸上画面都是一目了然的简陋。

“你觉得我画的差就直说好了,我又不是不承认……”犬井户缔垂头丧气地把那支笔放回诸伏景光身前,“我早就说过我画的不行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哪怕还没弄懂情况,诸伏景光也下意识地行动了起来。他心虚地握紧了椅子的边缘,探身过去摸了摸犬井户缔的头,小声安慰道,“犬井只是和大家擅长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就像飞鸟,游鱼,岩羊那样,有的翱翔于天空,有的潜游于水底,有的在近乎垂直的山崖上来去自如,大家都有自己擅长的事和不擅长的事。

他柔软却又坚定地重复了一遍:“就只是这样而已。”

犬井户缔看着他,舌尖像是舔到了不存在的糖块,漫上了丝丝缕缕的甜意,以至于连声音都软和了几分:“……真的吗?不会觉得我很差劲吗?”

诸伏景光故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这么说的话,我每次玩游戏还都会输给你呢,你也会觉得我很差劲吗?”

“才没那回事!”犬井户缔瞪圆眼睛,一本正经地反驳他,“诸伏比我厉害多了。”

于是两个人面面相觑片刻,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把刚刚的小争执抛之脑后。

*

绘画课后面紧跟着的就是手工课,不过相比起要自带蜡笔的绘画课,手工课就简便多了,用到的黏土和工具直接由狩野老师在课上分发,因此狩野稚也没有特意提起过。

似乎是因为连上的关系,狩野稚连黑板上的字都没有擦去,直接要求他们照着上节课的主题开始捏制。

和仅仅思考了片刻就对着黏土开始工作的诸伏景光不同,犬井户缔收拾好桌上的东西后,专注地盯着手上的手套看了差不多一刻钟,神情严肃地开起了小差。

脱还是不脱呢……

他无意识地弯曲伸展了一会手指,脑子里一会回想起了狩野稚的安慰,一会回想起了九条沙耶的叮嘱。

“不脱下来的话,会把手套搞脏吧?”诸伏景光瞥了他两眼,顺口说道。

说起来,犬井好像很少摘下手套,就算是在室内也一样。明明天气已经差不多暖和起来了……

他突然产生了点好奇:“难道说,你的手套下有什么秘密?”

犬井户缔歪过头,凝视着他思考了一会。

虽然他只是单纯的在思考所谓手套下的秘密会是什么,但诸伏景光被他这么盯着看,脸上笑容逐渐僵硬不说,心里也适时敲起了退堂鼓:“……那个,如果不方便的话……”

……如果是胎记、伤疤之类的难言之隐,他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还是快点道个歉把这个话题混过去好了……

“没有秘密,摘掉也没关系。”在诸伏景光真的出声道歉前,犬井户缔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咬住指尖余留出的空隙,把两只手套摘下来整齐的叠好后有些天然地眨了眨眼睛,“你说的秘密是指什么?”

“……没什么啦。”诸伏景光偷偷看了他一眼,松口气之余心里浮现出了奇异的失落感。

没有想象中的胎记、伤痕,也没有想象中的皮毛,和自己的手一样,白嫩而柔软,是再正常不过的样子。

犬井户缔没注意到他的视线,正低着头,有些生疏地握拳又伸张开,表情有些莫名的谨慎。

最开始戴上这样的手套,是九条沙耶的主意。她在见到犬井户缔穿上鞋就不会走路了的姿态后,叹为观止,于一天后坏心眼地从外面买来了毛绒手套。

但当时正值冬天,天天摸东西都要被静电点的犬井户缔戴上手套后,惊喜的发现——戴上这个以后,就不会被电得酥酥麻麻了诶!

于是被那种砰地炸开的感觉折磨了一个冬天的小孩子高高兴兴地接受了这份礼物,从此再没摘下来过,硬是把手套变成了自己的一部分。

在重新熟悉了自己的手后,犬井户缔认真地研究了一下手工课的任务。

然后在尝试了五分钟后,就果断地知难而退,随遇而安,趴在桌子上滚起了黏土球自娱自乐。巡逻的青年教师几次鼓励无果后,默默地把目光从犬井户缔移到诸伏景光身上,然后在他身上再次体会了绘画课时的无力感。

“那个……景光君。”狩野稚蹲下身,直视着诸伏景光的眼睛,“你知道我们这节课的主题和绘画课是一样的吧……?”

“我知道啊。”诸伏景光捧着白色的方形垫板,有些不解地歪了歪头,“猫咪不算吗?这是我以前碰见的流浪猫,很可爱的孩子!”

……老实说,他的作品比起像自然界存在的动物,更像棉花糖组合在一起的所形成的不明生物。

就像沙耶之前带他吃过的棉花糖那样,像云朵一样雪白轻飘、漂亮。唯一不足的地方是稍微舔舔就会化开,黏糊糊地粘在脸上、手上和头发上。

狩野稚陷入沉默的时候,犬井户缔探头看了过来,奇怪地问道:“是我们镇子上的流浪猫吗?”

诸伏景光点头后,他更困惑了。

“我没见过这孩子欸……”犬井户缔指了指那只“猫”眼睑下被诸伏景光刻意画出的弧形花纹,“我天天都在外面散步的,但脸上有这样花纹的从来都没见过。”

“看上去好特别,下次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他双手合十,对与未知生物的会面充满了热情,诸伏景光甚至感觉这股热情已经超出了他对同学的兴趣,“我可以给这孩子带吃的罩着他!”

诸伏景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它,一时间有些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但是没道理啊,明明哪里都对的上……

狩野稚直起身,揉了揉额角。

“好吧,猫咪就猫咪吧,谁说动物朋友不算朋友呢……”他视线扫过犬井户缔,无力地叮嘱了一句,“户缔君,这节课的作业是要交的哦。”

狩野稚叹着气无功而返,诸伏景光则拉过犬井户缔,紧张又认真地问道:“你真的不认识这孩子吗?”

犬井户缔顺着他的意愿,又仔细辨认了一会,摇了摇头。

这只猫脸上的花纹相当特殊,如果真的见过,哪怕只是一晃眼,犬井户缔也不会忘记。但他真的没有在流浪猫群里见过这样的纹路……除非改一下限定条件。

他只在沙耶的眼睛里看到过这样的图案。

“好吧……”诸伏景光把脸埋进手心里,气味迅速变得无精打采起来,“可能是我搞错了……呜。”

他准备好的项圈……

一瞬间,犬井户缔好像听到了他心里含混不清的抱怨。

仿佛从尾椎到背脊都窜过了一道电流,就像冬天被穿着羊毛衫的沙耶抱在怀里取暖一样,他浑身的毛都警惕地炸开来,说话也变得磕磕绊绊:“什、什么项圈……?”

“咦?我说出来了吗……”诸伏景光茫然地抬起头,松软的碎发不小心蹭到了靠得很近的犬井的脸上,稍微有些发痒的同时又像什么小动物一样,毛茸茸的,“不要在意那个了啦,拜托拜托——”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修改前三章的格式的话,更新时间是不是没有办法保证在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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