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读云

繁体版 简体版
搜读云 > 东山月皎皎 > 第24章 乔迁新居

第24章 乔迁新居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郑姑父、何姑母洞悉内情后,仍未要娇娇的银两。却转向耿家,和耿衙差夫妇临时筹借了些,赶着买下了宅子。

买卖宅子之事,只由耿家出面。为防夜长梦多。郑家连夜收拾着箱笼。几个亲厚邻里那儿,悄悄寻机会去打了招呼。略说了说内情,请到日子来帮忙搬家。

盯梢的帮闲们看着郑姑父、何姑母到处跑了几趟。除了去耿衙差家。便是去些寻常街坊邻里家。

以为他们犹在到处打听房产,虽报给了裘三,可裘三也不甚在意。只以为自己已安排周详,待郑家难受至极,自会来谢家求情。

荼靡开到极盛时,五月也到了末尾。

天才泛了白,几艘小船悄悄从河上驶来。又有几辆马车“踏踏”而过,尽数停在了离郑家院子不远的地方。

下来几个精壮汉子,敲门进了郑家。盯梢的帮闲守了一夜,正是困的时候。打量着谢亭也未起,并不知来人用意。

只半睡半醒地闭着眼睛,却竖起耳朵好好听着。迷迷糊糊地想,等弄清了再去回报。

“吱呀”门开了,继而有,物件和门框撞击的声音传来。

帮闲睁开了眼,从小巷口,悄悄扒着砖墙边露出头瞧。

箱笼一样样被搬出来装到车上,吃饭的桌椅也搬到了船上。大事不妙,何家莫非是要搬家?

谢亭尚未睡醒,揉着眼睛看那帮闲。那帮闲急得直跺脚:“谢公子,郑家像是要搬家。”

“啊”谢亭一惊,顿时醒了大半。

裘三不是说他捧娇娇太过,等郑家受了难为,短了银子,自会来求他么?

裘三早得了信儿,赶着换上衣裳赶来,一进门便说:“公子快遣小厮去看看。”

谢亭觉得他很有些事后诸葛亮之态,极不耐烦:“去去去”。

几个小厮应声出去了。

那盯梢的帮闲觉出谢亭情绪不对,又自觉白待着既无用,还平添阻碍,也告辞出去,继续盯梢了。

裘三素来不爱吃谢亭的气,便是在谢亭跟前儿,也是要拿拿架子的。此时却无可奈何,只勉强安慰着谢亭:“公子先换衣裳。”

谢亭胡乱穿了几件衣裳,往厅堂太师椅上坐下。有小厮奉上晨茶来便退下去。

谢亭阴沉着脸喝口茶,转瞬放下,只看着裘三不说话。

裘三被看得心里发毛,又本是个心里有鬼的。只木木垂手站着,不敢说话。

谢亭沉着脸,看向门边。不一会儿,便有个小厮飞奔回来:“回少爷,郑家确是要搬家。”

谢亭知道,这么会儿,紧赶着时候。除了这,怕也打听不出别的消息。便摆摆手叫他退下。

自个儿却踱步往游廊去。

郑家箱笼打包地利落,人多搬得也快。谢亭看时已搬到了架子床。

他家院子是空着租给郑家的,虽郑家未打招呼便搬家。他却不好去阻挠人家挪动自己的家具。

裘三跟着到了游廊里,看着装了满船的家具,更慌了神。谢亭看着他,冷哼一声,转头又进了中堂。

裘三无奈,只得跟着谢亭。

谢亭高坐在太师椅上,目光游离,没有聚焦。裘三往日随意惯了,此时却并不敢上前坐在他旁边。

谢亭也不让坐儿。

裘三悄悄打量了谢亭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开口:“我去看看?”

谢亭没理他,裘三不敢擅自离开,只好继续垂手侍立。

没过多会儿,又有个小厮进来。

他从前给何姑母家送了好几回东西,人也机灵,算是谢亭半个亲信。他去问询时,何姑母并未难为他,只说等搬完了自会来见谢亭。

小厮照着何姑母的意思回了花,谢亭眼睛垂了垂,摆手叫他出去。

裘三见小厮出去了,觑着谢亭脸色,又开了口:“公子。”

“闭嘴”,谢亭不等他说完,回答得干净利落。

裘三被奉为上宾惯了,又惯自命不凡。悄悄攥了拳又松,咬了咬牙,勉强开口:“公子再听我一言。”

谢亭并不搭话。

裘三往前走了两步,离谢亭近了些,压低了声音继续道:“不知是哪个牙行打错了主意,可事已至此,也有将错就错的法子。

郑家总是要来同公子辞行交割的,又并不敢直接同公子翻脸。公子软和些,留他们吃顿饭。

我去替公子弄些药来,药翻了郑家一家,再给那小娘子下些儿女之药。不愁公子得不了手。

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她又爱惜声名,便是不依公子,也只得依了。还不是公子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他这番话说得行云流水般,并无半点停顿。全然是出于他自己所思所想,浑未考虑谢亭意思。

又或者,他向来以己度人。只拿谢亭当个无知小儿,任性娇纵,却任由他摆布。

如此想,便遭了祸事。

“嘭”地一声想起后,碎瓷之声紧跟其后。谢亭飞起一脚,踹在了裘三的腰腹上。继而又将手边的一盏茶,直直砸在了他身上。

裘三被打的有些懵,几个小厮闻声进来,看了一眼,赶紧去报给了管事。

谢管家正要来和谢亭商量郑家搬家之事,遇见来回话的小厮,忙跟着一路小跑了过来。

裘三满身狼藉,捂着肚子靠在一边。浑身湿漉漉的,口中“哎呦”不断。

谢亭转入内室,半躺在贵妃榻上,对着暗壁出神。

谢管家看着谢亭不敢说话,谢亭却嘱咐他:“把他拖出去。”

谢管家心领神会,出去招手,叫了几个家丁过来,把裘三拖了出去。

屋里静下来。

谢管家又是着急,又是欣慰。喜的是终于去了裘三这个祸害,忧的是,裘三去了,谁知明日会不会再来个张三、李四。

这些日子下来,自家小公子对何家小娘子那点儿心思,府里人人皆知。只碍于规矩,不好戳破罢了。

那边郑家正要搬家,这般就打了裘三,还要撵出去。他到底是没办好差,还是办砸了呢?

谢管家垂着头,只盯着内堂的地板看。

谢亭却转过来看了看他。

他和自己父亲同岁,年过半百,头发已花白了一半儿。皱纹爬了满脸,紧皱着眉,却无怨怼之色。

谢亭转回去,只觉眉眼不适。像被微烟熏着了,却并无泪意。便闭上眼,静静开口:“我要回府城,”

语气虽犹骄矜,却更多的是黯然。谢管家心里一动,又酸又涩,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一切结束了。

下午晌儿,何姑母、郑姑父见东西已搬得差不多。请耿衙差夫妇帮着照料女儿、侄女儿。

自己却往谢府去。

敲开门,只见着谢府管家。管家请二人进了门房,也不往正屋让。

何姑母夫妇自知自行搬家,未先告知主人家,多少有损礼数,也不生气。只将自家租赁的院落钥匙递给他,请他一同去查验。

另说,剩下的几个月房费,便不要了。

他们未提缘何搬家之事,谢管家也未提。倒是接了那钥匙,同他们说:“我家公子已回府城了,临走叫不许难为你们。”

何姑母夫妇甚惊。

谢管家叹了口气,拿出个早就准备的匣子,退给他们房费。

何姑母夫妇本不肯收,谢管家却说,收着吧,收着这事儿便算了了。总归是我们对你们不住。

何姑母夫妻推辞不过,收下去了。

谢管家并未起身送他们,却盯着他们的背影出了好一会神。良久,才站起来。吩咐小厮,替谢亭收拾未及带走的箱笼去了。

郑家新买的院子,临着个生药铺。常有病人不便煎药,请铺里代煎。药香漫过街道,郑家院里也常能闻着。

窗扇糊了棉纸,关了门,气味漫不进屋里,并不妨碍什么。

采菱、娇娇都不介意这份药香,反倒甚是喜欢。

这日,郑姑父出门访友去了,何姑母在家织着绸。

二人做活做累了,相约在院里下棋。采菱刚落下一子,便闻到一股药香,笑着打趣:“有这药香闻着,咱们便都不会生病啦。”

娇娇本为谢亭、谢府忧心不已。忽而谢亭走了,直如挪去心上大山般。笑意盈盈地答采菱:“听说药香能辟邪除晦呢。”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